雖然沒有刻意關注門外的動靜,但是當班禪活佛和宗洛巴靠近到淩少南所呆的這間休息室之外十幾米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還是讓他立刻睜開了微閉的雙眼。自從他進來後,宗洛巴就吩咐不準其他人進入這間休息室,如今能過來自然隻能是他。
果然,幾秒鍾後,門外就想起了宗洛巴的聲音:“淩施主,班禪活佛已經到了,我們現在方便進來嗎?”
宗洛巴說的是“我們”,難道班禪活佛是和他一起來的嗎?心中想著,淩少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揚聲道:“大師客氣了,請進!”
果然,推開門的雖然是宗洛巴,但他卻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微微側開身子,讓一個六七歲的男童在自己前麵走了進來。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班禪活佛,但淩少南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那種鎮定從容和隱約散發的領袖氣質的六歲男童,除了班禪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
“淩施主你好!冒昧請你到布宮來做客,我這個主人卻這麼晚才到,失禮了!”微笑地說著,班禪微微躬身向淩少南行了一禮。
而麵對這位整個藏地的精神領袖,淩少南也不敢托大,急忙雙手合什還了一禮:“活佛太客氣了,能夠麵見活佛,這是在下的榮幸。”
看淩少南的態度,並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而生氣,班禪心中也不禁暗鬆了一口氣,又寒暄了兩句後道:“這裏實在太過簡陋,不是待客之地,請淩施主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詳談如何?”
“客隨主便,活佛請!”
穿過長長的一段通道,班禪帶著淩少南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大廳,這裏應該是不對外開放的地方,整個大廳的麵積有上百平方米,四周的牆壁、屋頂之上,都畫滿了祥雲和佛像,一派梵宗氣象,顯得肅穆異常。而在大廳內側靠牆最中央的地方,則橫放著一張法座,在它的下首還有兩張軟榻,法座和軟榻上都鋪著深紅色的毛毯,顯示出一種莊重之感。
“淩施主請坐!”淩少南還在四處打量的時候,班禪活佛已經走到了法座之前,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坐下去,而是左手豎在胸前,右手向自己身旁示意了一下,竟是要淩少南跟他一起坐到那張法座上去!
不過,淩少南可沒有托大到那種程度,就這樣大喇喇地坐到那個在整個密宗中也隻有班禪才有資格坐的法座上去,而是合什行了一禮後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
淩少南的動作讓班禪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等他坐定後才在法座上盤膝坐了下去。
“淩施主,想必你一定對貧僧貿然邀請你到布宮做客心存疑惑吧?”沒有過多廢話,隻是寒暄了幾句之後班禪活佛就把談話引入了正題。淩少南注意到,他的自稱跟宗洛巴一樣,而不是“本座”,顯然是將自己放在了一個相當低的位置上。
“確實如此,在此之前,在下雖然對密宗和活佛殿下神往已久,卻從沒有過任何直接的交流,還望活佛為在下解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班禪將姿態放得如此低,淩少南自然也不會顯得太過倨傲。
“嗯,其實是這樣的,在幾個小時前,那個時候淩施主應該剛剛降臨藏地”
經過班禪的一番講述,淩少南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擔心自己對藏地,或者對密宗不利,所以才要探探自己的底的。想到這裏,淩少南不禁啞然失笑:自己有那麼恐怖嗎?不過是想來挖一些蟲草而已,就搞得班禪緊張兮兮的。
“在見到淩施主的一刻,貧僧已經能夠確定,那輪金色的太陽就是指施主你,而那殺氣衝天之物雖然就在你身上,但貧僧卻是猜不出來了。”
“活佛慈悲!不過在下此來藏地並無惡意,說來慚愧,在下的兄長和幾個朋友因為習武的緣故,需要一些蟲草之類的藥材幫助進境,所以才”一邊說著,淩少南一邊將背後的大包取下,將瀝血刀從中拿了出來:“至於那殺氣衝天之物,活佛感應到的應該是它吧?”
瀝血刀一拿出來,雖然依舊沒有出鞘,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班禪的感應頓時清晰了幾分:“沒錯,應該就是此物了!隻不過貧僧有些想不到,到底是什麼樣的境遇才能夠產生這樣一把絕世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