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把刀,來頭可是不小!它叫做瀝血,是當年戚繼光將軍所用”淩少南將瀝血刀的來曆細細敘述了一遍,但關於歐家的事情卻是一語帶過,隻說自己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得到的:“因為百餘忍者祭爐,又飽飲無數倭寇鮮血的緣故,瀝血刀的殺氣著實是重了一些,也正因為如此,在得到它之後,在下一直隨身攜帶,否則若是不小心誤傷了人就不好了。”
“原來如此!”班禪的一顆心如今才真正放了下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了然頷首道:“恕貧僧冒昧,不知道淩施主能否將此刀讓貧僧瞻仰一番?”
“這”淩少南並不是不願意,也不是擔心那個“出鞘必見血”的規矩,在布宮這樣的密宗聖地,他還說不出那樣大煞風景的話,之所以踟躕,隻是因為他擔心班禪年紀幼小,萬一被瀝血刀的殺氣傷到就不好了。因為看班禪的意思,是想自己抽出來,而不是由他拿著看。
“淩施主無需擔心!活佛雖然覺醒不久,但壓製這把刀的殺氣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看出了淩少南心中所想,一直恭敬地站在班禪法座旁邊沒有說話的宗洛巴輕聲說道,而在法座另一旁的中年喇嘛巴圖則是一副對淩少南怒目而視的模樣,似是覺得淩少南這樣是侮辱了活佛。
“嗯,這樣吧,我先將瀝血抽出,放在那邊的幾案上,請活佛移駕前去觀看,這樣萬一有什麼不對,也好及時處理,您看如何?”想了一下之後,淩少南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不是他小看班禪的實力,實在是因為他身上的幹係太過重大,萬一有個閃失將會是影響到整個藏地安危的大事,任何一點危險都應該事先杜絕掉!
“也好!如此就有勞淩施主了!”巴圖擰眉立目,如怒目金剛一般張口就想說什麼,卻被班禪揮手止住了,他也清楚淩少南的擔心。
“好!”說著話,淩少南已經站了起來,走到對麵角落裏一個距離班禪足有十幾米的小幾旁邊,背對著幾人將瀝血刀緩緩地抽了出來。
頓時,一股淩厲凜冽的殺氣衝天而起!因為上次嚐過天山派劉誌方指尖一滴鮮血而被喚起凶性的瀝血刀發生一聲錚鳴,興奮地微微抖顫了一下,刀尖跳動,似乎一條直欲擇人而噬的毒蛇大蟒一般!
瀝血一出,滿室皆驚!肆意縱橫的殺氣將一切聲音都壓了下去!
班禪活佛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他敏銳地注意到,在將瀝血刀抽出的時候,淩少南看似隨意地擋在了它的前麵,不讓它的殺氣直接衝到自己麵前,直到微微側身看到自己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慢慢地退開,將瀝血刀讓了出來。
同時,他的心中也充滿了驚訝,雖然之前就已經察覺到瀝血刀是一把凶兵,但他卻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凶到這種程度!還遠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放肆的殺氣讓自己身邊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連身上的金色僧袍都被迎麵撲來的寒氣衝得獵獵揚了起來,久久不能落下!
宗洛巴的表情跟班禪差不了多少,因為精神力遠超常人的緣故,他對瀝血刀上散發出來的殺伐之氣感受尤為強烈,在十幾米遠的距離看上去,他都能感覺到那一柄橫置在幾案上的瀝血刀如同活了過來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將似乎有著絲絲鮮血流轉的刀刃深深地插進某個人的胸膛裏!
至於巴圖,在瀝血刀出鞘的一刹那,就立刻忘記了腦海中不滿的言語,一張大嘴咧開,死死地盯著瀝血刀,一雙大眼似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一般。尤其是他身上的肌肉,更是不自禁地鼓了起來,全神戒備著,作為藏傳密宗中不多的武功修煉者之一,他本能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在這一刻,他再沒有一點責怪淩少南太小看班禪活佛和自己的意思,甚至隱隱還產生了這樣一個念頭:應該讓淩少南將這把刀拿得更遠一些才對,而且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讓班禪活佛,讓自己遇到,它實在是太凶悍了!
好一把殺氣昭昭,凶威烈烈的絕世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