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沈雲蕎側身躲開。

章洛揚則飛快出手,施力扣住付琳的手腕。

付琳吃痛,手沒了力氣,袖劍落地。

沈雲蕎趁機扯下了付琳麵上的輕紗。

章洛揚輕輕一推,付琳踉蹌後退。

沈雲蕎笑盈盈地打量著付琳,“幸虧我們不想髒了手,不然你可怎麼走出這間屋子啊?你的臉癢不癢?要不要我幫你止癢?”她用兩指拈著輕紗,嫌棄地瞥了一眼,丟在地上。

章洛揚在這時看清楚了付琳的臉,真就是紅腫不堪,臉頰上隱約可見幾道抓痕,已不複初見時的婉約秀美。

付琳慌亂地捂住臉,隨後什麼也顧不得了,彎腰撿起輕紗,重新罩住麵容。她看著沈雲蕎,“你竟用這種法子算計人!”

“這不過是小試牛刀。”沈雲蕎語氣鬆散,“我一無是處,隻把人的臉琢磨透了。你記住,若再招惹我們,我不會手下留情。”

“把解藥給我。”付琳對沈雲蕎伸出手,語氣已沒了先前的氣焰,“我給你們賠禮道歉,行不行?我不會再招惹你們,隻求你別再用這種法子折磨我了……”

她語聲未落,阿行輕咳一聲,走進門來,孟灩堂和一名身著月白錦袍的男子跟在他身後。

孟灩堂的視線先投向章洛揚,見她好端端地站在那裏,冷峻的神色稍稍緩和,站定身形,他吩咐身側男子:“簡先生,你趕緊把她弄走。整日裏無事生非,像什麼樣子!”

原來那男子就是簡西禾。這人自登船之後,一直留在房裏,章洛揚和沈雲蕎到此刻才得以見到。

簡西禾二十幾歲的樣子,容顏清俊,神色溫和。

他笑著稱是,對付琳道:“回房吧。”

“她有解藥,是她把我弄成了這樣子。”付琳眼神淒楚地凝著簡西禾,語聲悲切,“我……我真是無顏再見你。容貌若是不能恢複,我真就不如自盡了……”說著話,掉了淚。

章洛揚扶額,真受不了付琳一時一變的做派。

沈雲蕎挑了挑眉,又扯扯嘴角,往別處挪了幾步,低聲咕噥:“母夜叉一下子變成了小可憐兒,我真是要被嚇死了。”

簡西禾不動聲色,溫聲勸付琳:“你先回房,別的事有我呢。”

付琳猶豫片刻,低聲稱是,垂著頭走了。

孟灩堂轉身落座,對簡西禾道:“今日這件事因何而起,你該明白,有因才有果,你不能怪別人。”

簡西禾拱手稱是,“二爺說的是。我起先沒當回事,真沒想到會鬧到這個地步,等會兒我就去規勸付小姐,讓她來給兩位表小姐賠罪。”隨後轉身,對沈雲蕎歉然一笑,“沈大小姐,能否將醫治的法子告知於我?倒不是說此事是你所為,隻是曉得你精通喬裝改扮,想來有應對之策。自然,沒有平白幫人的道理,你有什麼條件,隻管直說。”

這廝說話倒還算中聽。“嗯,我想想啊……”沈雲蕎側轉身,麵對著章洛揚,抬手撫了撫頭上的銀簪,遞了個眼色。

章洛揚笑著眨了眨眼。

沈雲蕎複又轉身,對簡西禾道:“簡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是個俗人,愛財,二爺手裏的人都富裕得很,你就接濟接濟我這個窮人吧。”

孟灩堂不自在地幹咳一聲,想著這個小丫頭可真是刁鑽,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和手下都是大肆斂財之輩麼?

簡西禾笑起來,凝眸看住沈雲蕎,眼中竟流露出讚許,“好,爽快。沈大小姐說個數吧。”

沈雲蕎也不客氣,“給我弄點兒小黃魚吧,多少你看著辦。”

簡西禾頷首,“是該如此,橫豎付小姐的臉隨時都能再發病。”她大可以把他當個搖錢樹。

沈雲蕎俏皮地笑了笑,“我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說起來,還要感謝二爺呢。”

孟灩堂立刻想起了自己讓章洛揚現出真容的那件事,愈發不自在了。

“沈大小姐真是妙人。”簡西禾細細打量著沈雲蕎,很是欣賞的樣子。

“簡先生說笑了。”沈雲蕎欠一欠身,“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簡西禾爽快點頭,“成,我這就命人去準備。”語畢轉身而去。

孟灩堂則沒動,正看著章洛揚出神。

這個人可真是……章洛揚轉身回到書案前,抬手整理案頭幾本書籍。

阿行發話攆人:“二爺日理萬機,不耽擱您了。”

“我沒事。”孟灩堂愣愣地答了一句,視線隨著章洛揚的手勢遊走。

沈雲蕎好笑不已。

阿行沒好氣,“您沒事,章大小姐還有事要忙,請回。”

孟灩堂極不情願地收回視線,瞪著阿行,“俞仲堯憑什麼總指使人給他做這做那的?一個女孩子家,他怎麼好意思?”

“少胡說。”阿行來了火氣,稱謂變了,“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