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在外等青渺。
此時已經很晚了,隨從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窗戶開了一半通風,風吹在人的皮膚上卻是極涼的,隨從卻任由風吹。
站了兩個小時,隨從的雙腿僵硬了。
來換班的保鏢看見了他,“嗯?你怎麼還在這?”
隨從道,“等小姐。”
“青渺小姐在秦少的屋子裏,今晚上不回去了。”
隨從表情一僵。
那保鏢沒有看出什麼,走過來道,“再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你去休息吧,秦少的體力好,來這兒的姑娘,沒有一個能第二天早上還能下床的。”
保鏢說得隨意小聲,眼裏對自己主子有幾分仰慕。
隨從卻沒有。
他的內心苦得發幹。
他跟隨了青渺九年。
這九年裏,秦曜一次都沒有碰過青渺,他以為青渺在秦曜心裏是沒有位置的,他也以為秦曜是不會毀掉那麼善良的青渺。
可是她還是被毀了。
保鏢拍了下隨從的肩膀,“你幹嘛呢?”
隨從回過神來,搖搖頭就走了。
保鏢在門外打起精神站崗。
……
青渺一夜沒睡。
那場痛苦的情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秦曜在身邊熟睡,青渺的身體卻依然保留著撕裂的痛楚,秦曜在自己身上用力馳騁的感覺,怎麼樣都揮散不去。
那種感覺太惡心了,好像心裏生了蛆。
青渺背對著秦曜,眼睛始終都睜著。
她一直睜眼到天亮。
秦曜有生物鍾,床頭的時鍾一響,他遍伸手按掉。
窗外的光照射進來,屋子裏逐漸明亮。
秦曜的睫毛動了動,深沉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他頭很疼,要炸裂那樣疼。
秦曜伸手摁住太陽穴,翻身瞥見旁邊的長發,神色有瞬間的遲鈍。
他拉開被子,青渺的肩膀和背脊都露了出來,潔白肌膚和挺巧飽滿的身體曲線,全都是淤青的痕跡。
秦曜的記憶有點模糊。
自己昨晚上又施暴了麼?那樣激烈的場景在腦子裏好像摔碎了的冰塊,化得都差不多了。
他把青渺翻轉過來。
青渺的眼睛腫得粉紅,滿臉淚痕,嘴唇被咬破了幾個口子,流進嘴裏,牙齒都有血。
她的瞳仁緊縮,很害怕。
秦曜握著青渺的肩膀,能感覺到她在劇烈顫抖。
秦曜很不喜歡青渺此刻這個反應。
盡管昨晚上他做了很不好的事。
秦曜收回手,將被子往她身上一丟,“抱歉,又連累你了。”
青渺抖得更加厲害。
這話實在沒有一點點安慰力度,昨晚上的秦曜太可怕了,他剝奪了青渺唯一寶貴的東西,在她的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現在一句抱歉,反而讓青渺更加覺得虛偽惡心。
秦曜嘴巴上說著抱歉,卻沒有一點誠意,起床穿衣,又披上人類的衣服,繼續冠冕堂皇。
他洗漱完畢出來,青渺還是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秦曜扣好袖扣,開門看見了青渺的隨從站在門口。
隨從曾是秦曜的屬下。
不知道為什麼,秦曜對昨晚上的劣跡沒有印象,卻對隨從有格外清晰的記憶。
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正在覬覦他的人。
秦曜雙手插進西裝褲裏,強悍的目光直視隨從,“去叫保姆來伺候青渺小姐起床,她現在沒力氣。”
隨從的表情變化,逃不過秦曜的眼睛。
他盡量低著頭,很不甘願的說了聲是,便去了。
秦曜的眼裏閃過一絲殘忍。
但是聞到這空氣裏極其清淡的女人體香,秦曜皺了皺眉,略顯煩躁的壓下了某個想法。
保姆很快就來了。
秦曜不在房內了,保姆就拿著清洗幹淨的新衣服走進去,敲了敲門。
青渺睜開潮濕的眼睛。
保姆道,“姑娘,我是秦少派來伺候您起床的。”
青渺不做聲,保姆遲疑了一下,擅自進去了。
保姆不是大膽到不懂規矩。
而是她給秦老爺的那些女人伺候的時候,常常有些姑娘都已經不省人事了,她不知道伺候了多少具“死屍”。
所以今天保姆也以為青渺是昏迷的,這人昏迷了不伺候幹淨,她更加脫不了關係。
青渺待保姆走近,才低聲說了句,“不用了,你出去吧。”
保姆一驚,認出這是青渺。
“青渺小姐?”保姆趕緊走過去確認,“怎麼是你?”
青渺虛虛看她。
怎麼是她。
好嘲諷是不是?秦家把她當恩人,從來都把她看高一等,誰會想到她會在秦曜的床上。
保姆在伺候秦曜秦老爺子很多年了,青渺來的時候她也在這,所以對青渺很熟悉,一直覺得她是美麗動人的姑娘,是純潔的花朵,風吹一下都會讓人心疼的,怎麼可以……
保姆鼻子一酸,“小姐,我幫你洗洗吧,不然不好。”
青渺怔了怔,說了句好。
保姆輕輕的掀開被子,屋子裏暖和,倒不會冷著青渺。
被子很亂,昨晚上秦曜做完就睡了,現場十分淩亂,保姆看著青渺身上到處橫淩的痕跡,看得十分焦心。
可她也不敢說秦曜什麼。
青渺沒有力氣,就任由保姆給自己清洗。
保姆看著青渺紅腫撕裂的腿間,血幹涸變了顏色,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膜破裂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