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已經往前走了,“老師,行知樓是往前麵走吧?”
男子沉沉地看著她,表情突然變了變,“嗯,前麵。”言簡意賅。說完,他同她一起往前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褚唯一感歎,d中的老師顏值越來越高了,不過這位似乎有些高冷。不知道現在的學生喜不喜歡這樣的老師?
八分鍾後,行知樓到了。這是學校前兩年新建的大樓。褚唯一和那位老師拾級而上,大樓的走廊到處都是人,有老有少,激動地寒暄著,有笑有哭。褚唯一一一掃過去。
那是省教委的領導。
那是xx公司的老總。
那是!!那是歌手xxx。
……
“唯一——”李校長看到她,連忙小跑過來。“你改到第八個發言。”
“啊,不是第九個嗎?”
“有位校友臨時有事取消了,第八第九都一樣。”李校長語速有些快,“今天結束午餐有好吃的。”
“食堂嗎?”
“你這個孩子。”李校長笑了,“別亂跑了,剛剛我讓人老師去找你都沒找到你。”
“啊,是一個男老師帶我過來的。”
“好了,我去忙了,你去那邊先坐下。一會兒發言別緊張,平常心。”
褚唯一找到自己的位置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剛剛那位老師不知道去哪裏了。她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他的身影。
九點整,d中校慶正式開始,體育館座無虛席。省裏的領導發言結束,校友代表開始陸續上台發言。
李校長用著他洪亮且帶著些許方言的d市普通話親切說道,“風雨中我校已經走過了七十年,感謝各位校友一直以來的支持。下麵有請我校xx屆校友褚唯一上台。”
楊褚唯一不著痕跡地做了幾個深呼吸,連忙挽起笑容,朝著台上走上去。
“哇——”不知道什麼情況,底下傳來一陣驚呼聲。
褚唯一抬首望去,隻見大屏幕上已經換了照片,那是她上次做活動的照片。
李校長欣慰地說著,“掌聲有請青年作家褚唯一。”
褚唯一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唔,好丟人。”
前排的一人聽到不覺得扯了扯嘴角。
褚唯一走上台,掌心濡濕。事先的準備還是有用的,不至於忘詞卡殼。
“剛剛我上台前看到台下前排就坐的各位校友,這段路我越走腿越來越軟。我大學學的專業是社會學,我不喜歡。就像你們不喜歡物理不喜歡生物,可還是得硬著頭皮往下學。命運的安排就是這麼奇妙。學習隻是一種曆練,一種修行。考試並不是唯一檢驗的標準。四年之後,我卻成了一名文字工作者。我一直覺得學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你得知道你要什麼。我很幸運,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說來慚愧,在我的長輩眼裏我是不務正業的典型。有一次,我聽到我大姑對她上小學的孫女說,你現在不好好學習,以後就像你唯一姑姑一樣沒工作,還有寫不完的作文,我小侄女嚇哭了,直說不要,不要像姑姑那樣。”
底下一陣笑聲。
台下前排,一個人目光淺淺地看著台上那處,眸光深遠。
那天中午,學校真的準備了精美的食物。還真讓褚唯一說中了,在食堂就餐。d中什麼時候這麼摳門了。不過也算是有情調,學生餐桌都成一圈,讓大家吃自助餐,夥食很豐盛。
褚唯一餓極了,演講結束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現在胃口大開。她一手拿著盤子,認真的挑著食物。
“褚唯一——”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身就看到昔日的老同學,老同學身邊站著的人真是剛剛那位帶她過來的老師。
“鄭浩!”褚唯一露著笑臉。
“是啊,好久不見。”鄭浩伸出手。
褚唯一也伸出手來。
鄭浩看了一眼一旁的人,“褚唯一,這是宋輕揚,十八班的。”
褚唯一手一抖,“什麼?是十八班的老師嗎?”
宋輕揚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宋輕揚,我們是一屆,物化十八班。”
褚唯一驚訝地望著他,她的嘴角劃過一抹無奈地笑意,慢慢伸出手,與他相握。他的手帶著溫潤的熱度,完完全全握住她的手掌。
“你好,我是史政一班的褚唯一。”她有100度的近視,看著他時微微眯起了眼。
宋輕揚輕輕鬆開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窗外,正午陽光耀眼地灑滿露天籃球場,目眩神迷。他慢慢開口,“我知道,褚唯一。”他念著她的名字,語速輕緩,音質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