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夫人冷喝著,又抬起手,甩了柳非元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孩子們打的,因為他們有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父親!”
柳非元被連續打了兩巴掌,皺著眉,知道事情不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楊老夫人見他不吭聲,一巴掌又甩了過去,“這最後一巴掌,了卻你我兩家多年情仇,我已經找人擬了和離書,你簽好之後,將嫁妝返還,兩個女兒讓紫鳶帶走,你我兩家就此各奔前程。”
柳非元一直還算平穩的表情,出現龜裂,他愕然道:“和離?”
“不然呢?”楊老夫人眼睛一瞪,“難不成讓我把紫鳶留在這,讓你害死不成?柳非元,別跟我說,錢梓彤謀害我家紫鳶的事,跟你無關,便是你說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柳非元瞥了一眼旁邊跪著的錢梓彤。
錢梓彤此時淚眼朦朧地望著柳非元,說不出的可憐。
柳非元皺了一下眉,心裏清楚,事到如今辯解已經是無用功,隻不過這樣和楊家撕破臉,對他未必是一家好事,他並不想事情變成這樣。
楊紫鳶見他不吭聲,便淡聲道:“柳非元,這件事打從一開始你就錯了。”
柳非元望著她。
楊紫鳶扯了扯唇角,道:“你有情有義有心上人,就該奮力反抗你母親,就該事前與我說明,我楊紫鳶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死皮賴臉嫁給你!若你說,你早有心上人,我絕對不糾纏,成全你們倆一番深情厚誼,甚至害我之前,若你跟我說,你和錢梓彤有情在先,我楊紫鳶也不是糾纏到底的人,我也會成全你們,大家好聚好散,為了孩子們,我也不會與你撕破臉,可逆千不該萬不該,一步錯步步錯,如今竟想害我性命!”
“柳非元,你待她如珠如寶,你可曾想過我?我有錯嗎?我什麼都不知道,嫁到你家來,這麼多年,操持一家老小,為你生兒育女,照顧你的舊情人,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沒有感情在是否有恩義?你非得置我於死地?”
“柳非元,你真是無毒不丈夫。”
楊紫鳶望著柳非元,一句冷過一句,指責完,最後一口怒氣也就散了。
“和離吧,女兒們和嫁妝我帶走,以後互不糾纏,但倘若讓我知道你對我兒不好,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楊紫鳶威脅道:“到時候,就不知道你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了。”
……
秦瑟一直站在旁邊,當個旁觀者。
柳非元是個很會權衡利弊的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選擇,所以在楊紫鳶最後陳詞之後,他果斷簽下和離書。
楊家提出的條件,無論是帶走女兒們還是帶走嫁妝,他都應了。
楊紫鳶立即收拾東西,很快就跟楊老夫人帶著嫁妝,帶上兩個滿臉茫然的孩子,坐上回楊家的馬車。
柳家跟楊家比起來,那就是小孩兒和大人的區別,柳家當初隻算是個普通的清流人家,出了柳非元這個年紀輕輕的新科進士。
楊閣老看好他,才同意將女兒許配,柳非元才一路扶搖直上,家裏的一切,大多都是楊紫鳶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楊紫鳶這把嫁妝和仆人帶走了,整個柳家頓時空曠起來。
他們都走了之後,錢梓彤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見柳非元站在大廳裏,四處空蕩蕩的,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拽住了柳非元的袖子,“官人……”
柳非元卻猛地將她甩開。
錢梓彤沒想到柳非元會突然動手,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渾身疼得不行,她不接地望著柳非元,驚訝流淚,“官人……”
“愚蠢!”
柳非元麵無表情,甚至眼裏帶著惡意。
“你真以為我會讓你做我的正妻?”
錢梓彤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