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小瞧你了,薑如蜜。”
裴恒寒著臉,走到她的跟前,手挑著薑如蜜的下巴,逼著她看向他:“賤人始終是賤人,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他的話就像是把刀,開口就將她千刀萬剮。
薑如蜜差點兒氣都喘不上來,她咬著牙,直直地看著他:“那跟你裴恒又有什麼關係?”
他大概是沒料到她這麼問,難得愣了一下,下一秒,薑如蜜就將他推開:“這裏是我家,麻煩你離開。”
裴恒看著她,不知道怎麼就笑了,低下頭,幾乎貼到她的臉頰上麵:“你在怕什麼?”
薑如蜜被他的話勾起往事,眼神浮了幾分恨意和譏諷:“怕你吃了我。”
那杏眸裏麵的恨太明顯了,裴恒看著,竟覺得有些刺人。
他怒意橫生,一股火從頭燒到腳,剛想發火,可實現落到她那蒼白的臉色上,裴恒神色變了一下,“你這是什麼臉色?白成這樣是想”
話還沒有說完,跟前的薑如蜜卻突然之間晃了一下,他下意識伸手將她扶住,“你”
薑如蜜雙眼一閉,直接就在他的跟前暈了過去。
裴恒滿臉的怒氣換成錯愕,到人的時候,才發現薑如蜜整個人燙得很,黑眸裏麵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拿出手機,給趙銳打了個電話:“幫我安排好醫生,二十分鍾後我的到醫院!”
他難得說得有些急,話剛說完就將薑如蜜打橫抱了起來匆匆往外走。
醫院裏。
趙銳提著粥站在病房門口,猶豫了半響,才敲了一下門。
裏麵站著的裴恒回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進來。
趙銳連忙推門進去,將買來的粥放到一旁的桌麵上:“裴總,這是山藥粥,薑小姐高燒,吃粥會好受一點。”
裴恒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
趙銳渾身一僵,隻覺得有一股寒意從尾脊骨升上來。
裴恒吃了一聲:“滾吧。”
趙銳如卸重負,連忙鬆了口氣,不敢再多嘴,小心翼翼地轉身帶上門。
臨走之前,他不禁看了一眼病房裏麵的人,裴恒站在那病床前,正看著昏睡的薑如蜜。
趙銳生怕裴恒遷怒自己,收回視線就走了。
薑如蜜做了個噩夢,準確點說,也不算是噩夢。
不過是把從前的事情重新夢了一次而已,秦淑然的出現打破了那些鏡花水月,她狼狽地被對方的人按在地上踐踏。
裴恒就站在秦淑然的身後,她問他為什麼,他隻給了她兩個字:活該。
活該,她確實是活該。
畫麵一轉,又到了裴恒掐著她脖子說她該死的情景。
她在他跟前慫了那麼久,不想連做個夢都慫。
薑如蜜看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開口:“裴恒,我恨你。”
“哐”的一下,床架被撞了一下,安靜的病房裏麵被這一聲突兀的響聲撕開。
裴恒看著病床上的薑如蜜,見她始終是緊閉著雙眸,才知道,她在做夢。
恨他嗎?那很好。
他嗤笑了一聲,明明該是開心的,卻又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事實上,他也伸手想要掐死她。
這三年來,薑如蜜就像是刻進了他的生活中一樣,他做什麼、去哪兒,都能想到她。
她說他瘋了,他覺得自己確實也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