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她跟他針鋒相對,他唯一覺得難搞的時候就是她突然之間送示弱了。
有時候他覺得薑如蜜很蠢,可有時候她又很聰明。
其實她還挺清楚他的弱點的,大動幹戈的一場爭執之後,她這樣的示弱幾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裴恒看著她,想開口說些什麼諷刺難聽的話,可薄唇動了一下,卻發現自己什麼好都說不出口。
車廂裏麵安靜得很,司機沒想到會目睹了一場這樣驚心動魄的爭吵。
比起剛才兩個人的麵紅耳赤,這個時候誰也不說話的氣氛更讓人難受。
前麵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薑如蜜偏頭看向他:“裴恒,你想過自己身敗名裂的那一天嗎?”
她問得很平靜,問完之後又笑了:“你應該沒想過吧,這個世界上誰都會失敗,可你卻不會。”?說著,她的臉色突然又狠了起來:“可是我想看你身敗名裂!我想看你像一隻狗一樣跪在我麵前求我!”
“可是我知道我看不到。”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裴恒也跟著她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她的眼角,沒發現濕潤,才開口:“你當然看不到。”
聽到他的話,薑如蜜偏頭看著他,好像要將他看穿一樣。
裴恒卻不以為然,隻是輕嘖了一聲:“薑如蜜,你知道的,感情牌對我有用的話,四年前你就不用這麼慘了,你還是聽我的,幫我生個孩子,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她臉色僵了一下,仿佛被拆穿了一般,惱羞成怒地看著他:“你做夢去吧,裴恒!”
“我不喜歡做白日夢,但是我喜歡做白日事。”
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薑如蜜氣得直發抖,這一次是真的不再說話了。
裴恒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再逗她了。
這個時候的裴恒自信得很,他大概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會身敗名裂,真的會跪在這個女人麵前求她。
他想不到,他裴恒,原來也有心如死灰的一天。
一番情緒上上下下,薑如蜜已經精疲力盡了。
裴恒就像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冷硬不吃。
她索然無味,也不再勉強自己了。
真真假假,有時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隻知道的是,難過還是有的,痛也是真的痛。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車子停在了別墅跟前。
薑如蜜下了車,上書房用電腦給陸正軒發了封郵件。
裴恒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新手機,“賠你的。”
她也沒客氣,“裴總真的是大方。”
她嗤了一句,用手機裏麵的電話卡給蔣明明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是自己的臨時電話。
她通知完蔣明明之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陸正軒打個電話,可是電話打了好幾天通,陸正軒那邊都沒接。
她不禁皺了一下眉,換了一套衣服,想出門,裴恒把她攔了下來:“我勸你不要出去。”?“讓開。”?剛才在車上已經爭執過了,薑如蜜不想多說廢話。
“聽話一點。”
他說著,直接就將她抱了起來。
薑如蜜氣得直發抖,可根本沒辦法,很快就被他扔回去房間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