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蜜看著他,眼底裏麵是明晃晃的恐懼。
裴恒錯開視線,拿起一旁的紙巾幫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做噩夢了?”
她沒說話,身側的雙手拽著那被單,好半響,薑如蜜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她睡了八個多小時,從昨晚到現在一滴水都沒有進過嘴。
現在又渴又餓,腰側的刀口還十分的難受。
“我想喝水。”
“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吃東西。”
裴恒說著,給她倒了一杯水。
薑如蜜想伸手接過,他直接遞到她的唇邊:“疼嗎?”
她低頭喝著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喝完水之後,醫生和護士過來檢查她的情況。
薑如蜜的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還得繼續打吊針,其他的問題並不到。
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病房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薑如蜜想起今天有個會議,不禁皺了一下眉:“我的秘書來過嗎?”
“來過了,剛才辛月給你打了個電話,我幫你接了。”
聽到他的話,薑如蜜的心跳漏了一下。
她看著他,“我知道了。”
說完,她偏頭看著窗外,病房裏麵有些沉默。
“陸天立在Y市,陸子豪已經在我們手上了。”?薑如蜜聽到陌生的名字,眉頭皺了皺:“陸子豪是誰?”
“他的私生子。”
薑如蜜點了一下頭,又偏頭看著窗外,顯然不是很想跟他說話。
裴恒看了她一眼,抬手幫她把鬢角邊的碎發理好,才開口:“我晚上再來看你。”
薑如蜜皺了一下眉,想說不用來了,可他人已經起身了,離開前,他站在門口,低著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病房的門被關上,薑如蜜坐了一會兒,才拿過手機,給辛月發了條信息。
她醒來並沒有多久,很快又睡過去了。
薑如蜜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裴恒在接電話,他聲音壓得低,薑如蜜仔細聽了一會兒才聽到他說什麼。
很快,他就掛了電話走過來:“醒了,難受?”
“陸天立捉到了?”
她沒有回到他的問題。
裴恒挑了一下眉,走到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捉到了。”
他說著,手轉了一下手機:“你想怎麼樣?”
薑如蜜很久沒有聽到這句話了,以前她被人欺負的時候,裴恒就喜歡帶著她仗勢欺人。
他以前總是喜歡含笑問她:“蜜蜜,你想怎麼樣?”?每一次,不管她想怎麼樣,他都是會滿足她的。
有時候她故意提過分的要求,他也隻是笑了笑,一抬手,就讓趙銳去照做了。
後來她被秦淑然捉走了,她問他想怎麼樣,他卻笑著跟她說,想看她身敗名裂,苦不堪言。
想起舊事,薑如蜜的心情很不好:“現在是法治社會,將他交給警察吧。”
裴恒笑了一下:“你想不到,那就我來吧。”
他不在提陸天立,坐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兒。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大概過了一分鍾,裴恒才開口:“為什麼幫我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