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薑如蜜不禁冷笑了一聲：“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他看著她，臉上始終掛著笑。
昨天晚上過後，裴恒仿佛又變回了從前那樣。
薑如蜜看著他，也不怕：“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我知道那一刀你能躲開，我也知道你大概是不想躲了。你說你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我信你，裴恒。但是人有時候不能太驕傲，滿招損，你就算不後悔，但如果我死了，我想你總有一天想起我來，是痛苦的。”
裴恒看著她就笑了起來：“以前說你蠢，現在你也還是一樣蠢，薑如蜜。”
他說完，伸手拿過一旁的蘋果削了起來。
他一邊慢條斯理的削著蘋果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想讓我難受？或許你活著，還有那麼一天的時候。”
又是一場十分不好的談話。
薑如蜜不願服輸，冷哼了一聲：“現在我沒死，那你豈不是虧了？”
“虧了？”?他抬頭看向她：“為什麼這麼說？於我而言，我們之間，不過就是差了個孩子而已。”
他說著，將最後的一點蘋果皮削了下來，然後又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自己用刀插了一塊放進嘴裏，吃完，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是說，你覺得，我讓你生孩子，是因為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提到這些，薑如蜜看著他，覺得裴恒接下來的話自己很不想聽。
她偏過頭，不再看他。
可裴恒卻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他又看了她一眼：“怎麼說，你以前也跟了我一年多，我做事情你多少也應該知道吧？我裴恒最討厭別人欠我的，你也不一樣。”
他說完，站起身，臉色突然冷了下來：“所以下一次，你還是別這麼自作多情了。”
話落，房門剛好被推開。
陸正軒走了進來。
薑如蜜被裴恒的話氣得臉都是紅的，聽到開門聲，她以為是來查房的護士，也沒有多管。
直到聽到陸正軒叫了她一聲：“如蜜。”
薑如蜜愣了一下，偏過頭看著病床前站著的陸正軒：“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他說著，皺了一下眉：“你臉色不是很好，傷口難受嗎？”
薑如蜜搖了搖頭，她剛才被裴恒嘲諷的事情並不想讓陸正軒知道，開口直接就轉移了話題：“你還順利嗎？”
“嗯。”
陸正軒應了一聲，在剛才裴恒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對不起。”
薑如蜜笑了一下：“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陸正軒看著她，神色十分的複雜：“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於被陸天立帶走。”
聽他聽到陸天立，薑如蜜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一下：“他真的是個神經病。”
說著，薑如蜜突然想到那天陸天立的話，看著陸正軒有些遲疑：“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你父母的那一場意外，並不是簡單的一場意外？”
“知道，很早就知道了。”
陸正軒臉上並沒有多驚訝的表情，薑如蜜見他這樣，也猜到他大概是早就知道了。
她抿了一下唇：“陸老爺子知道嗎？”
“知道，隻是他不信。”
知道，卻不信。
兩個都是親生兒子，小兒子殺了大兒子和大兒媳，陸振風就這麼裝聾作啞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