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什麼對不對得起我的,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的,我知道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的人,可她看過薑如蜜痛苦的那一年,所以她就算知道她現在的做法偏執又自私,她也依然沒有辦法去責備她什麼。
有些傷害,不是說時間可以撫平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對過往淡然處之的。
薑如蜜耿耿於懷,不是因為她小氣,隻是因為她真的過不去。
他們這些旁觀者,沒有任何責備的資格。
薑如蜜記得自己要去見裴恒,哭了一會兒之後,她就漸漸冷靜下來了,從辛月的懷裏麵直了起來:“我下午約了他。”
辛月皺了一下眉:“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為什麼追你追得這麼緊?”
薑如蜜搖了搖頭:“不會的,他隻是怕我對這個孩子下手而已。”
曾經她也懷疑過裴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薑讓的事情,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知道,裴恒盯她這麼緊,不過是怕她去把孩子做掉而已。
她倒是沒想到,他真的這麼想要一個孩子。
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憐。
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薑如蜜到酒店的時候有點晚,站在房間門口,她深深抽了口氣,才抬手按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一抬眼就看到裴恒分明的腹肌。
她愣了一下,偏開頭:“你怎麼不穿衣服?”
“剛洗完澡。”
他挑著眉,一邊套著衣服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又不是沒看過。”
她坐在沙發,冷哼了一聲:“你就不怕門外站的不是我?”
“我看了貓眼才開門的。”
“……”?他說著,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勸好了?”
薑如蜜手僵了僵,低頭抿著水,不敢看他:“沒有。”
她了解裴恒,裴恒也了解她。
她本來就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稍有不慎,他就能看出來了。
“你打算在這邊待多少天?”
“沒多少天,過兩天等她情緒冷靜下來,我就回去了。”
裴恒睨了她一眼,伸手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待會兒我有個會議,你要不要睡會兒?”
他開了電腦,然後放在跟前的桌麵上,人靠在沙發上,偏頭看著她:“黑眼圈這麼重,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吧?”
薑如蜜看了他一眼:“基本上沒怎麼睡。”
她也不算說話,昨天晚上薑讓一直發燒,她一整晚都在做噩夢。
裴恒摸了一下她的手:“還是冷的。”
這邊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也不算暖和。
薑如蜜摘了薄圍巾,“風有點大。”
“喝下午茶嗎?”
她搖了搖頭:“你最近不是很忙嗎?”?“還行吧。”
說著,他頓了一下:“你帶著我兒子突然跑了,我再忙也不可能不追過來的。”
薑如蜜翻了個白眼:“十六周了,我就算想做點什麼,也要考慮自己有沒有命。”
裴恒笑了笑,突然俯身過來扣著她的腰:“那如果我想做點什麼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黑眸裏麵就像是個漩渦一樣,薑如蜜隻看了一眼就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