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別怕,這隻是麻醉而已。”

李建明笑了笑,抬腿走向裴恒:“裴總,聽說得罪過您的人都沒說什麼好下場。”

他說著,一把拉開了薑如蜜,抬頭一示意,周圍的人瞬間就上前將裴恒按住。

裴恒看著李建明,雙眼紅得嚇人:“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這個人呢,做事情喜歡一勞永逸!”

李建明話音剛落,薑如蜜就看到有人往裴恒的身上紮針。

她臉色一白,回頭看著李建明:“你給他注射什麼!”?李建明依然是笑:“別緊張薑小姐,麻醉而已。很快,裴總就會昏迷了,你確定不上前說些話嗎?”

盡管他這樣說,可薑如蜜還是不放心。

她冷冷地剜了李建明一眼,然後才看向裴恒。

兩個人這樣的對話,裴恒哪裏還不明白。

他看著走過來的薑如蜜,突然就笑了:“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薑如蜜停了下來,看著他,皺了一下眉,緊了一下身側的雙手:“裴恒,這是你欠我的。”

裴恒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陷入昏迷的前一秒,他第一次覺得慌張,“別走!”?話音剛落,裴恒就徹底昏迷過去了,架著他的人鬆開了手,他整個人就這麼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李建明“嘖”了一聲,走到裴恒的跟前,抬頭踹了他一腳。

薑如蜜皺著眉,“李總,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聽到她的話,李建明倒是沒有再踢裴恒了,然而他卻從身旁的手下拿了一把刀出來,轉頭笑吟吟地看著她:“薑小姐,我這個人說話一向算數,不過你也知道,裴恒這個人不簡單,就算是我有了這份股份轉讓協議書,他要反悔,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薑如蜜不想跟他廢話:“所以你想幹什麼?”

李建明笑了幾聲,然後將那刀遞到她的跟前:“這可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薑小姐,你想做什麼!”

意識到李建明的想法,薑如蜜臉色一僵,她低頭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刀,咬著唇,臉色漸漸有些發白。

如今裴恒這個樣子,人為刀俎,她不動手,李建明就動手。

見她不說話,李建明挑了挑眉:“你不是恨他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薑小姐可別錯過了。”

他說著,直接就捉起她的手,將那把小刀塞到她的手上:“薑小姐,聽我一句勸,你這麼心軟,是不可能了斷你跟他之間的事情的。狠心一點,以後山高海闊,你是你,他是他,這樣不是很好嗎?”

李建明語重心長,可薑如蜜知道,他這些話沒有半分的好心。

她是恨裴恒,可也沒想過要這樣傷他。

她和裴恒之間,已經不是簡單的愛和恨可以概括了。

從前他毀了她的一切,如今她如法炮製,可說到底,讓她去捅他一刀,她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來的。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捅這一刀,這一刀或許就是李建明下手的了。

她閉了閉眼,深深地抽了口氣,再重新睜開眼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地看向李建明:“我不想出人命。”?李建明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什麼意思了,他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示意對方上前:“上去教教薑小姐。:?男人聽到李建明的話,連忙上前走到薑如蜜的跟前:“薑小姐,這個位置吧,死不了人的。”

薑如蜜看著男人指著的地方,是在裴恒的小腹,她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沒有知覺的裴恒,拿著刀的手在發抖。

“你確定嗎?”

她看向那男人,抿著唇,拿著刀的手在發涼。

男人點了一下頭:“薑小姐放心,我們常在刀口上生活的,自然知道哪裏是要害。”

薑如蜜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李建明已經開口了:“薑小姐,我的人說,裴總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如果你不想功虧一簣的話,我想你的動作要快一點了。”

聽到李建明的話,薑如蜜不禁怔了一下,心頭也微微鬆了一下。

她沒想要裴恒的命。

見她猶豫不決,李建明臉色冷了下來:“薑小姐,我再給你五分鍾,如果你實在是覺得你下不了手的話,那我就讓我的人來,隻是——”

說到這裏,李建明頓了一下:“我的人沒輕沒重的,可沒有薑小姐你這麼心軟,到時候要是紮歪了地方的話,就別怪我們了!”

薑如蜜渾身一僵,李建明伸手推了她一下:“動手吧薑小姐,你想想,這一刀之後,你跟地上的這個人就一刀兩斷了,這可是一件好事。”

她觸不及防被李建明推了一下,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兩步,人直接就到了裴恒的身旁。

這是她認識裴恒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見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