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銳跟了裴恒這麼多年,裴恒一出事,雖然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知所措,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首先封鎖了裴恒入院的消息,然後跟江鄴聯手一起查薑如蜜失蹤的事情。
薑如蜜還沒找到,方信易主的消息就傳來了,李建明拿著裴恒的股份轉讓協議書,已經股份購買記錄在媒體前大肆宣揚,裴恒因為薑如蜜失蹤,已經無心打理方信,所以如今他已經是方信最大的股東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裴恒剛清醒過來沒多久,趙銳看著床上的男人,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
倒是裴恒,抬頭看了他一眼,先問了一句:“薑如蜜呢?”
趙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他是問薑如蜜找到沒有,趙銳十分的為難,但在裴恒的注視下,他還是開了口:“裴總,江總已經派人去查薑小姐到底在誰的手上了。”
聽到他的話,裴恒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腹上的綁著的紗布,半響才重新抬頭看向他:“李建明有什麼動靜?”
他突然之間不問薑如蜜了,趙銳有些不解,但也沒問什麼,猶豫了一下,將手機遞了上去:“這是李建明昨天晚上發布的消息。”
裴恒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他真的是癡心妄想。”?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低垂看著那地板,可是黑眸裏麵的陰戾一點點地凝聚起來,趙銳看著,都覺得心頭發寒。
“裴總,這要怎麼做?”
他看過了,李建明手上的那份股份轉讓協議書上的簽字是真的的,是裴恒簽的。
裴恒動了一下,感覺到小腹傳來的疼痛,他皺了一下眉:“我怎麼受傷了?”
趙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也是不解:“我們也不知道,我到的時候,您已經受傷了,當時您失血已經有些多了。”
裴恒臉色越發的沉鬱,他抬手摸向自己的傷口,趙銳意識到他的想法,連忙開口叫了他一聲:“裴總!您受的是刀傷,傷口有些深,您——”
聽到他的話,裴恒的手倒是停了下來。
收回的手握成拳頭,他咬了一下牙:“通知法國那邊的人,將辛月給我綁起來!”
趙銳十分的不解:“裴總,辛月小姐是薑小姐的朋友,您這樣,薑小姐——”?“我這樣怎麼了?”
他偏頭漫不經心地看向他,微微勾唇笑起來的樣子莫名的嚇人。
趙銳心下一顫,抿了抿唇:“我通知那邊的人。”
裴恒沒有應話,趙銳離開病房前,隻看到他偏頭看著窗外麵,也不知道看什麼,整個人有些入神。
想起他剛才滿臉陰寒的樣子,趙銳不敢再久留,小心翼翼地帶上門之後就轉身走遠給法國那邊的人打電話。
病房裏。
裴恒收回視線,看著自己腰間纏著的紗布,他低頭冷笑了一下,手摸上去摁了一下,鈍痛傳來,黑眸微微閃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既憤怒又莫名地害怕。
他從來都沒想到,原來薑如蜜在這裏等著他!
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厲害得很!
他裴恒活了三十年了,還沒有被人這麼耍過!
她想逃?
他就不信,她能逃到天涯海角去!
他就不信,她連辛月的死活都不管了!
裴恒想得很好,辛月確實是薑如蜜為數不多的會在乎的人,可他卻忘了,這個世界上,總有事情會有變數的。
趙銳掛了電話之後,臉色也是十分的複雜。
電話是法國那邊盯著辛月他們的人打來的,可是他們打電話過來,卻不是辛月那邊出了什麼事情,而是辛月主動提出要來見裴恒一麵。
當了裴恒將近十年的秘書了,在裴恒開口讓他去綁辛月的時候,趙銳就覺察到,這一次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如今辛月又一反常態,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大概會超出他的想象。
趙銳不敢隱瞞,掛了電話之後,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裴恒。
裴恒聽到他的話,也難得一怔,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嗤了一聲:“讓人帶她來。”
他倒是想看看,薑如蜜還有什麼後招。
巴黎到海市的航程要將近十四個小時,辛月來之前,李建明先到訪了裴恒的病房。
看到李建明,趙銳下意識就讓守門的人攔住趕人。
然而病房裏麵的裴恒卻開口:“趙秘書,讓他進來。”
聽到裴恒的話,趙銳愣了一下,看了一會兒李建明,最後還是揮了揮手,示意門口的人放他進去。
李建明見狀,挑著唇角笑了一下:“趙秘書真是盡心盡責。”?這話裏麵的諷刺太過明顯,換了別的人早就生氣了,可趙銳好歹是跟了裴恒八九年了,李建明這點小人得誌的做法還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