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煙已經燒盡了，他卻恍若未覺。
見他不說話，趙銳也不敢開口叫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恒才將煙扔了，抬頭看向他：“出事之前，薑如蜜知道我在寧市嗎？”
趙銳搖頭：“薑小姐不知道，但是薑讓少爺知道，您兩個多月前才找到薑小姐的，雖然這兩個多月一直都在寧市這邊，但您一直都沒有出現在薑小姐的跟前。”
裴恒嗤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說著，頓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你不要讓薑如蜜知道。”
雖然他失憶了，可是這些往事聽起來，他還是覺得難受。
怪不得薑如蜜見到他就心生厭煩，如果他是薑如蜜，他估計連家裏麵的大門都不讓進。
趙銳點了點頭，看著裴恒，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裴總，醫生讓您明天回去醫院複查一趟，您——”
“我知道了，明天再說吧。”
他說著，站起身：“你不用跟著我，我現在是真的記不起以前的事情，美國那邊的公司你看著吧，有什麼事情，你再來找我。”
趙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裴恒隻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裴恒從自己先前的房子離開之後就回了薑如蜜那兒，薑如蜜的那兩個保姆看到他似乎都有些怕。
倒是薑忘，本來是哭著的，看到他就一抽一抽的，小短手揮個不停，顯然是要抱抱。
裴恒挑了一下眉，伸手抱過薑忘。
吳紅如釋重負：“裴先生，您先帶著阿九吧，他哭了半個多小時了。”
裴恒點了點頭，抱著薑忘到客廳的低糖上坐著。
薑如蜜本來是想要中午抽空回家一趟的，畢竟薑忘還這麼小。
可就近年關，她又想讓遠安轉型，盡管管圳代勞了不少的事情，可落到她身上的事情也還是不少，最後也隻是打了通電話回家，卻不想是裴恒接的。
她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裴恒現在失憶了，正在她的家裏麵。
“薑如蜜？”
聽到他叫自己，她才回過神來：“是我，阿九乖嗎？”
“還行吧，就是有點想媽媽。”
他聲音帶笑，說出來讓人聽著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薑如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薑忘還小，她又不能跟薑忘說話，至於裴恒……
如果可以，她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你吃飯了嗎？”
沉默了兩秒，電話那頭的裴恒先開了口。
“還沒，準備了。”
“你下午能去接啊讓嗎？”
薑如蜜愣了一下：“我下午四點有個會議。”
薑讓下午四點半放學，她今天是接不了薑讓了。
“嗯，那我去接。”
他說得稀鬆平常，仿佛這事情很熟練似的。
薑如蜜很不習慣跟他這樣家長裏短，她匆匆說了一句要忙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她怔怔地看著跟前的電腦屏幕，人有些失神。
她真的就以為那一天之後，自己和裴恒就不會再相加了。
她沒出走國外，而是選了寧市，就是想讓裴恒找不到自己。
從前她在法國，裴恒要查她，大概也是查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