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蜜嗤了一聲,不想落入他的套路,“時間差不多了,把體溫計拿出來吧。”
他挑了一下眉:“你以前應該不會這麼聰明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體溫計拿出來。
薑如蜜伸手將體溫計搶了過來:“你說得對,我能有今天,都是你教的。”
他聽出了她話裏麵的不高興,沒有繼續再刺激她了。
薑如蜜正仰頭看著體溫計,他低頭看到她一隻手撐在了他的身側。
裴恒手動了動,手掌剛落到她的手背上,她就把手抽了出去。
薑如蜜看著他:“三十八度七,裴恒,這就是你說的一點嗎?”?她環著手,看著他的神情就像是看著突然哭的薑忘一樣。
他突然笑了一下:“比起昨天晚上,這難道不能算是一點嗎?”
“強詞奪理。”
她將體溫計扔到他的身上,轉身出了房間。
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幾顆藥:“你明天再不退燒的話,我隻能帶你去醫院了。”
她說著,皺了一下眉:“醫生有沒有說過,如果你發燒——”?“沒有。”
他喝藥倒是迅速,隻是喝完之後表情有些冷。
薑如蜜就喜歡看他吃癟的表情,見他這個樣子,不禁笑了一下:“睡覺吧,晚安。”
“等等。”
他突然拉住她,薑如蜜低頭看著他扣在自己手腕的手,想到他剛才想要摸她手背的事情,臉色冷了下來:“你還有什麼事?”
“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以前最討厭我問你問題了。”
她以前的問題不少,總是喜歡問他,不管什麼都問他,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會全回答,心情不好了就直接將她的嘴捂著,不讓她繼續說話。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聽到他的話,她突然回過神來。
薑如蜜看著他,“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跟你說了你也不記得。”
“沒有,就是有些好奇。”
可是她卻不想滿足他這份好奇:“不知道。”
說完,她冷著臉轉身就離開了。
裴恒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微微挑了一下眉,覺得趙銳給他的那些資料裏麵,和薑如蜜說的,似乎有不少的出入。
趙銳給的資料裏麵說薑如蜜對他意見中期,很早就喜歡上他了,甚至他身邊出現些女人她都會吃醋趕跑。
可是根據剛才薑如蜜的反應來看,似乎不是。
他挑了挑眉,打開抽屜將那裏麵放著的資料拿了出來。
出入那麼大,想來裏麵很多他和薑如蜜之間的事情都是不可信的,沒有第三者的事件,多半都是趙銳這個旁觀者的個人猜測。
他又翻了一次,看完之後,起身走到洗手間將資料燒了衝到馬桶裏麵。
裴恒吃了感冒藥,很快就有些犯困了。
他倒也沒有為難自己,銷毀了那份資料之後,他就上床睡覺了。
然而薑如蜜卻被裴恒最後的一個問題弄得有些失眠,她其實並不喜歡回憶他們之前的那些事情。
想得越多,隻會讓她覺得自己越可笑。
裴恒問她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她隻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愛上他的。
那是在兩個人在一個三個多月後,有一天晚上,她跟裴恒卻參加一個晚宴。
那時候她薑如蜜的名聲還沒有那麼響亮,大多數人隻知道裴恒身邊突然之間多了個女人。
那天晚上裴恒去談正事了,她自己一個人無聊地在宴會裏麵穿梭。
後來被人認出來了是她,那幾個人就設計想要讓她出個醜。
她那天的禮裙是大露背的,肩膀靠著兩根細線固定著,那幾個人的想法很惡劣,就是想讓她的裙子當場掉下來。
她並不知道她們的想法,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裙子的係帶什麼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出事的時候裴恒剛好從樓上下來,她正要走過去,裙擺突然之間被人扯了一下,她感覺到裙子從身上掉下去,下意識就抬手扯住,可是後麵的那一截全都掉下來了,她後身就這麼直直暴露在眾人的跟前。
裴恒冷著臉走過來將衣服披到她身上,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明顯的生氣。
當晚趙銳就把那幾個女人找出來了,裴恒起身直接就一個人給了一巴掌,事後還讓趙銳把人剝光了扔進遊泳池裏麵去。
他打人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我裴恒從來都不敢打女人,可是今天晚上你動了我的底線。”
他說那話的時候,“啪啪”的巴掌落到那幾個女人的臉上,有多狠要多狠。
她坐在那沙發上看著,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無可救藥。
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裴恒那一天晚上的反應,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