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時琛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攥緊,麵上卻沒什麼變化,宮少祺心裏有些難受。
他就是這樣逞強的人,即使心裏已經痛得撕心裂肺了,臉上還要裝作無關緊要無所謂的樣子。
“還有事嗎?”
墨時琛的回答跟他的表情一樣冷漠。
宮少祺擰了擰眉,轉過身來麵對著他,有些尷尬的說:“時琛,你要是很傷心的話就說出來,我們是兄弟,我又不會笑話你……啊呀!”
他還沒說完,墨時琛臉色一沉,反手去抓住茶幾上的煙灰缸就朝宮少祺砸了過去!
還好宮少祺反應夠快,牢牢地接住了向他飛來的煙灰缸。
心有餘悸的深呼一口氣,眼睛睜大不敢相信的看著冷著臉的墨時琛,憤然吼道:“老子這是關心你!你個狼心狗肺的……大帥比!”
被墨時琛幽幽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涼,宮少祺還是認慫的把‘東西’兩個字憋了回去,笑得一臉狗腿。
“出去,我不能常去A國看他,楚藺那老狐狸對我還有懷疑,你叫人隨時關注老頭子的身體,每天都要跟我彙報。”
“喂,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
墨時琛又一個冷眼甩過來,宮少祺臉色一變,立即笑著點頭:“好勒!你爹就是我爹……”
房間門關上後,偌大的總統套房裏隻剩下雲晴和墨時琛二人,他坐在哪兒靜靜地看著女人緊閉的雙眸和緊蹙的眉心,鬼使神差的站起身上前一步去,用食指輕輕壓在雲晴皺成了‘川’字的眉頭上。
想要幫她把緊皺的眉頭揉開些,剛一有動作,沉睡中的雲晴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墨時琛眼神一怔,垂眸看著女人微微顫栗的睫毛。
“救救她,救她……”
男人擰眉,她的囈語細弱蚊蠅,他彎下腰去幾乎把耳朵貼在了她的唇角,“什麼?”
“救救她……”
“救誰?”墨時琛劍眉緊蹙,星眸滿是疑惑。
等他再問,睡夢中的雲晴忽然又沒了聲音。
他直起身子深深的看著她緊拽著他手腕的纖纖細手,因為過度用力,抓得她的手和他的手腕都泛白了。
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
這女人在做什麼夢?
救救她?誰?周公嗎?
心裏暗想著,目光卻從她清甜秀美的俏臉上漸漸移下去,落在了女人右心房偏上些那朵深紫色的彼岸花紋身上。
花妖冶美豔,深紫色印在她白皙的肌膚裏,埋進了血液之中。
因為她身上隻穿著一件浴袍,他這個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清那朵彼岸花的全貌。
他看了許久,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竟被那彼岸花吸了魂兒似得,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食指的指尖輕輕地劃過那朵彼岸花的花瓣。
並沒有感受到嫩滑,他指尖下正是四年前雲晴中槍的地方,那片最豔麗的花瓣掩藏的地方便是傷口。
摸起來都能感覺到皮肉翻開的坑窪感,疤痕非常明顯。
彼岸花下的傷痕一定是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