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遼皇到底什麼意思?
秦錦繡氣憤得鼓鼓的。
方正暗中握住秦錦繡的小手,傳遞著涓涓溫暖。
“如若用我的命換取所有質子的命,我心甘情願地接受。”方正大義凜然地說。
“朕不想要你的命。”遼皇目光柔和,“朕隻想留你們在身邊。”
遼皇話音剛落,驚得秦錦繡一陣咳嗽,“咳咳。”
“秦姑娘,方大人,皇上真是喜歡你們,你們就留下吧,皇上的國書已經擬好,隻要你們同意留下,皇上便派出使節送往南朝,如果你們想親自送,也可以,隻是……”喜公公偷偷瞄了遼皇一眼,支支吾吾。
“但說無妨。”遼皇下了命令。
“是。”喜公公提高了聲調,“實不相瞞,方大人和秦姑娘雖然是南朝人,也深知南朝的國力遠不如當年,朝廷上朋黨相爭,百姓困苦,南朝皇上沉迷詩情畫意,根本不懂治國,吾皇最初的意思是想讓你們拿著旨意回到南朝,看看南朝皇帝對待你們的態度,想必到那時候,你們就真正的寒心了。”
“到那個時候,你們才會念及到吾皇的好,念及到大遼的好。”喜公公真是發自內心地希望秦錦繡和方正能夠留下。
“我……”麵對突如其來的恩典,方正和秦錦繡不知所措。
突然,一位身著鎧甲的士兵跑了過來,“啟稟皇上,窯廠中來了幾個人,要見皇上。”
“李嬤嬤?”秦錦繡警覺地瞪大了雙眼。
“算了,此事,過了今夜再說,先和朕去會一會這位老對手。”遼皇刻意地將老字咬得很重。
“老對手。”秦錦繡覺得這三字耐人尋味。
此時夜色漸深,寒冷沉寂,散發著淡淡鬆油味道的火把將四周照射著亮如白晝。
從窯廠中緩緩走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高馬大,穿著夜行衣,蒙著麵罩,隻露出一雙詭異的雙眼。
走在中間的是位女子,女子身姿豐腴,容貌豔麗,絲毫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當三人走近時,喜公公震驚地目瞪口呆,“啊。”
“喜公公,別來無恙。”女子微微冷笑。
“你……你是……?”喜公公掩住口鼻。
“喜公公,她是李嬤嬤。”遼皇意蘊深藏的重語。
“對,她是李嬤嬤。”喜公公低聲附和。
“哦?”女子輕輕抬起手臂,拂過鬢角的銀絲,刻意地掃了遼皇一眼,淒冷地說道:“不錯,我正是李嬤嬤。”
“你真的是李嬤嬤?”秦錦繡揉了揉眼睛,震驚地問:“你易容了?”
“哈哈。”李嬤嬤摸了摸自己細膩的臉頰,仰天大笑,“時間久了,我自己忘記了到底是誰,自己長什麼樣子。”
“你……你想做什麼?”喜公公護在遼皇身前,“你弄了這麼多事情,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李嬤嬤嘴角上揚,冷酷地說道:“我想做什麼,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你可認識這個……”方正揚起手中的麻繩結。
“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李嬤嬤不屑一顧。
但李嬤嬤身邊的兩個人,見到麻繩紛紛恭敬地跪倒在地。
“起來,都給我起來,他們不配你們去跪。”李嬤嬤氣憤地跺腳,厲聲嗬斥。
秦錦繡無意間發現李嬤嬤長了一雙大腳,立即聯想到在逍遙王死去的窯洞外發現的腳印,看來當時李嬤嬤就在窯洞,是她誘騙了逍遙王,又將其殺害。
真是個惡毒的老女人,秦錦繡狠狠瞪了李嬤嬤一眼。
“你們就是那個神秘的組織。”方正一語道破。
“不錯,我們主公也沒有辦法,養了一群忘恩負義的偽君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嬤嬤朝著窯洞的方向掃了幾眼。
遼皇心知肚明,賈大人和朝中的西夏細作此刻就被關在窯洞裏。
“你們不必多此一舉,我隻不過是按照主公的命令清理門戶。”李嬤嬤不以為然地說:“背叛了主公,隻有死路一條。”
“廢話,你這個老巫婆。”秦錦繡恨不得衝上去抽李嬤嬤兩個耳光,“你為什麼要殺死逍遙王,他還隻是個孩子,還有硯竹,她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殺她。”
“我根本不想殺逍遙王,我得到的命令是保護他,護送他逃出去,但是他偷聽到我的秘密,還嚷嚷著要告訴你,我自然不能留他。”李嬤嬤喪心病狂地說道:“至於那個小女子,怪隻怪她命不好,偏偏要替人去死,我隻能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