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她們有沒有為難你?”紅妝與阮姨進了房間之後,將門反鎖住了,房間雖然看起來很小,但是特別的幹淨,紅妝反握住阮姨的手,讓她坐在床榻上,滿目的關心,她好擔心這些年來,阮姨過得一點都不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傻孩子,阮姨過得很好,你不要擔心。皇上,還有其他人對我很好,本來要我回宮當差,但是我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也沒有那個心思再去麵對爾虞我詐了,所以就一個人住在這偏僻的地方,想要在這裏度過餘生,沒想到阮姨這輩子還能夠見到紅妝你,實在是太好了。”話沒說完,阮姨突然轉過頭去,咳嗽不止,“咳咳咳…..”

紅妝根本就不再相信阮姨一個人過得好,她擔心地給阮姨把脈,卻發現阮姨體內有一股不明的東西在亂串,就算是這麼多年來行醫救世,紅妝也不能夠立馬判斷出阮姨體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腦子裏一閃而過,難道是蠱毒,新月國之人最擅長的便是蠱毒,她盯著阮姨,說道,“阮姨,你騙我對不對,其實你過的一點也不好,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被人下了毒,你告訴我,這些年來,你都是怎樣過來的,你告訴好不好。”隻要想到沒日沒夜的阮姨一個人被蠱毒折磨,紅妝心疼的就不由掉眼淚,她為什麼不早些來找阮姨,這樣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她沒有早點來找阮姨,紅妝悔恨不已,眼淚從眼眶裏掉了出來,直接打在阮姨的身上。

摸了摸紅妝的額頭,阮姨苦澀一笑,其實她已經習慣了,自從三年前紅妝從新月國離開之後,她便被種了蠱毒,這是一種很厲害的蠱毒,種在人的心上,吞噬被種的人的心頭之血,時間久了,就會心脈耗盡,不治而亡,時間沒有解藥,除非種植的人能夠用蠱皇來救她,可是阮姨知道,玄月與玄淩就是利用她來牽製住紅妝,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她,之所以會住在這個僻靜的地方,不是因為她想要過隱居的生活,而是她的武功已經沒有了,她如今是個被囚禁之人,不再是自由之身了。可是紅妝她來了,為什麼要來呢?這明明是陷阱,為什麼還要來,這個傻丫頭,阮姨不由歎息一聲,“傻姑娘,阮姨沒事,真的,就是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而已,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等你陪在阮姨身邊之後,我就會好了。”她笑得那麼溫柔,聲音也是帶著滿滿地寵愛,她不想要紅妝為了自己擔心。

可是阮姨不知道的是,紅妝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一所不知的小姑娘了,不是那個什麼都需要保護的小孩子了,她如今是大人了,可以換做她來保護阮姨了,“那就好,阮姨你先休息,我還有事情,等我辦完了之後,就會來找你的。”紅妝替阮姨把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阮姨的內力盡散。

“好孩子,阮姨先休息,等會兒給你做好吃的。”阮姨說完,聽話的脫了鞋子,爬上了床,乖乖的躺下,紅妝替她蓋好了被子,笑著看了阮姨,轉身往門外走去。

隻是紅妝的心不再是從前那般的平靜,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她都要將阮姨救出去,再也不允許人傷害她的親人了,隻有阮姨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成放棄過她的親人,真正,從始至終,都對她那麼好的人,她怎麼能夠看著阮姨一個人在這裏受苦。

紅妝走出院外的時候,果然瞧見,淩月站在原地,見紅妝出來之後,她率先坐上了馬車上,駕車的位置上,紅妝沒有說任何話,也上了馬車,隻是麵對淩月,她的臉色很不好,隻因為紅妝沒想過新月國的這些人,她名義上的親人竟然會這麼心狠,她隻要想到這一點,不由感到心寒。

玄月也沒有說什麼,待紅妝上車之後,她拿起馬鞭,使勁一揮,策馬而去,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紅妝坐在馬車內,伸手打開了車窗,探眼往外看去,心裏不由更加肯定,這已經是新月國境內了,想必玄月是要帶她去見她的外婆吧,那個可以為了自己的大事,而會選擇給她下毒,甚至不惜利用她的女人,嗬,還真是可笑,世間竟然會有這種親人,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知道這些事情的話又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心寒呢?還是會為了選擇保護她,而像阮姨那般一個人承受著那麼大的痛楚。

紅妝果然沒有猜錯,玄月一路上駕馬直接是往新月國的城都鄴城趕去,鄴城是整個新月國最富有的城市,百姓豐衣足食,不過最重要的是因為女皇統治的好,紅妝進城之後就把窗子給關了,她知道鄴城的百姓一定是認識玄月的。隻是她錯過了人群裏那熟悉的人影,更為熟悉的眼神。

鄴城客棧,有一人,著一襲白衣,站在亭台樓閣之上,他便是剛才在人群裏張望的那個熟悉的人,白景。他本該在盛京,可是卻出現在了新月國的鄴城。

“公子。”淩風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出聲喚道,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追月閣調查這麼久,才知道紅妝姑娘被新月國之人帶走了。當白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想,就已經動身往新月國趕來。而國家大事全都交給了鎖陽王雲蘇白與三王爺處理。

白景應了聲,“查到什麼了?玄月這麼急著趕回鄴城,所為何事?”

“公子,馬車裏應該就是紅妝姑娘,想必是將她帶回宮裏,紅妝姑娘她是新月國的聖女,想必新月國就是因為這個才把紅妝姑娘帶回去的吧。”淩風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今晚,我要去一次新月國的皇宮,去看一個究竟。”白景雙眉微微緊蹙,紅妝失去消息的這麼多天來,他一直都是這樣子的情緒,每天都在想著她,無時無刻不再牽掛她,還記得那天,當他從盛京趕到鎖陽城的時候,卻發現紅妝已經不在了,當天夜晚,他就夜探了赫連城的軍營,卻發現他們也亂成了一團,經過打探才發現紅妝已經失蹤了,所以他動用了追月閣的所有勢力,到處去打探紅妝的消息。如今終於知道紅妝的下落了,他的心終於可以放鬆下來,而同樣的,赫連城已經班師回朝了,他並沒有來新月國,更不知道紅妝是被新月國的人帶來了,這就是他白景與赫連城的區別。

“公子,你一個人去那,會不會太過於衝動,需不需要重新計劃?”其實淩風是擔心白景,畢竟從前從來沒有去過,夜闖皇宮,恐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白景看了眼淩風,出聲打斷,“你還不放心我麼?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就自然什麼也不會怕了。”他邪魅一笑,那種笑容是使淩風動容的,淩風隻好閉嘴什麼話都不說。

皇宮,守門之人見是玄月將軍的馬車,並沒有多加幹涉,所以玄月駕了馬車徑直往皇宮裏行去。終於停了下來,有年輕的公公過來給玄月牽著馬車,玄月率先下了馬車,紅妝終究是掀開了轎簾,走了出來。公公看了紅妝一眼,又慌忙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