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國今日是多年來最重要的一天,因為天之聖女終於尋回,隻要用聖女的純陰之血祭天,便能夠得到神明的庇佑,新月國從此風調雨順,百姓生活安康。
整個鄴城都充滿了熱鬧,皇宮就更是不用說了,紅妝很早就被叫醒了,先是沐浴更衣,隨後便是一連串的事情,當都做完了之後,她便頭上帶著紗巾,被扶上了轎子,那是一種沒有木板遮擋的轎子,四周都是白色的紗帳,風吹過,總會卷起一層漣漪。紅妝安靜地坐在轎子裏,隻是雙手不由得攪在了一起。腦子裏突然想起了出門前,女皇玄淩和她在軒轅殿裏的對話。
“紅妝,等會兒你就要去往清平山,今天一整天你都要待在寺廟裏,祈福上香,淨化內心,明日一早便是真正地祭天儀式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今晚一定會有人來救你,你要記住,我與你說過的事情,不然的話,阮姨的命可就不保了。”玄淩明明是臉上帶著笑容的,可是說出來的話確是讓紅妝有一種冷漠的感覺,“無論如何,你都要得到天齊國帝王的信任,替朕拿到那份和平協議書。”
她看著這樣的玄淩,真得很想知道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逼迫她的母親,所以柳傾城才會離開新月國,最後才會遇到那些人,才會有那般殘忍的結局,可是柳傾城是她的親生女兒,是玄淩的女兒呀,為什麼可以這麼狠,這麼的沒有人性,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不對,應該是三十年,她心裏有沒有後悔過,或者說有一點是真的愛柳傾城的,“你愛過我母親麼?有沒有心疼過,聽到我母親最後離開的那麼淒慘,你有沒有心疼過呢?”她終究是問出了口,明明知道答案會是什麼的,她還是問了出來。
果不其然,玄淩冷笑著說道,“當年是你母親自己要選擇離開,這樣的結局都是她應該承受的,帝王之家,是沒有感情的,朕的心裏隻有百姓。”
轎子被平穩地抬著往前走著,前麵開路的是玄月,帶著一大批的兵馬,後麵也有一位女將軍帶著人馬,不由冷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怕有人來劫人麼?可是誰又會來救她呢?在世人眼裏,她能夠成為聖女,那是無上的榮耀,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殘酷的刑罰,為什麼這麼一個大的國家會相信這種事情,難道整個國家都要寄托在聖女的祭天上了麼?還是說一切都隻需要靠那個不存在的天神麼?還真是可笑,眾人早已經麻木了。
人群特別多,街道的倆邊圍了很多的百姓,大家紛紛都想要一睹聖女的姿容,但是卻被帶著武器的士兵們給擋著了,“聖女,一定會庇佑我新月國的。”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引起了其他百姓的應和,“聖女千歲千歲,庇佑我新月。”
一路上都很安穩,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清平山位於鄴城的郊外,是新月國最高的山,聽說山上有神靈出沒,所以從很久以前開始,每個帝王祭天都要去清平山上祭天,而清平山上有一座廟宇,常年來沒有香客,因為這是皇家所有,隻是為了每一屆的聖女上香淨身所建。
紅妝坐在轎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途太過遙遠,她覺得有些疲倦,昏昏沉沉的,坐在裏麵,不由得閉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上山的人不是很對,玄月帶的兵馬上了山,後麵一位將軍帶的人全都在山中間停下來了,也不知道抬轎子的人到底是怎麼樣將紅妝抬上山去的,隻聽的,“咚”的一聲,轎子被放了下來,轎子外麵有一位宮女樣子打扮的女子,走到紅妝的轎邊,出聲說道,“聖女,已經到了,該下轎了。”
紅妝並不是睡得很熟,所以聽見叫喚聲,自然是睜開了雙眼,她沒有說話,隻是提步下了轎,看見玄月正站在她的前邊,像是在和清平寺的住持說著什麼,好一會兒,她才走到紅妝的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已經安排好了,你隨住持去大唐吧,今天一整天你都必須要待在裏麵上香祈福念經,什麼東西都不能夠進食。”
點點頭,“紅妝知道了,”隨後,提步走到大師的身前,出聲說道,“大師,麻煩你帶路了。”
“姑娘,裏麵請。”紅妝隨著大師往右手邊走去,隻聽見玄月對著所有的守衛大聲說道,“一定要保護好聖女,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們每一個人就陪葬吧。”
“是,誓死守護聖女。”眾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後來的什麼話,紅妝聽不見了,她跟在大師的身後,走進了大堂,大師駐足於門口,並沒有進去,轉身對紅妝說道,“往日的聖女都是在這屋子裏待上一整天的,姑娘,你先進去吧,老衲就先告退了。”
“多謝大師了。”紅妝說完,提步朝大堂裏走去,裏麵擺著很多的佛像,每一個都睜大了雙眼看著紅妝,她剛走到蒲草團上準備跪下的時候,隻聽得身後的門已經被關上了,她不由輕笑,她如今隻是個普通的人,武功根本就使不出來,就算要逃的話,也根本不是玄月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