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流星飛速畫過夜空,廖戈已經回家了隻有戴雨農閉眼許願,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
見到流星要內定不得浮躁,心無雜念,閉上雙眼雙手合實在許願。
當他在睜開眼的時候詹拮城已經坐在了他們邊上,戴雨農並不奇怪詹拮城在戴雨農心裏很不一樣就是言行舉止都透露出一股子仙氣兒。
“許的什麼願?”詹拮城笑問道。
戴雨農並沒有拘束感如實答到:“很多,自己也不知道許了多少。”
詹拮城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慢慢來,一個一個實現。”
如果是別的長輩即便是村長和他說這話,他都隻會覺得是長輩安慰晚輩話語,但是從詹拮城的口裏說出來的時候,戴雨農突然有恍惚,這種恍惚是因為戴雨農清楚的知道他的許的那些願望,有些天方夜譚根本不會實現,而現在聽著詹拮城這麼說,他開始猶豫了他覺得或許有可能,他也想修行,想修道,想要走出草頭村走去大荒去別的地方走走看看。
詹拮城話鋒一轉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明明可以讓你進私塾聽講,卻為什麼每次看到你站在外麵聽學也不叫你進來嗎?即便刮風下雨。”
戴雨農猶豫了遲疑了片刻說道:“是因為我沒錢交學費,我太普通不值得詹先生特殊對待。”
詹拮城莞爾一笑搖頭解釋道:“不,不是,不是學費的問題,是規矩的問題,交的起學費才能進私塾讀書,你覺得這個規矩合理嗎?”
詹拮城自問自答道:“對於杜玉府,和天冀他們而言這很合理,因為我這個夫子也要生活,即便我和你一樣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這類人。”
他轉過頭於戴雨農對視接著說道:“可是對你而言這很不公平!”
戴雨農低下了頭,他其實沒覺得有什麼不公平的,在地球也好,關於錢財一事都能公平。
詹拮城很是突然的按住了他的肩膀說道:“我不叫你進私塾讀書,是因為我要告訴你,隻有來之不易才更讓你懂得珍惜,得到之後你才會更愛惜,我要教你一個道理,一個比讀書更重要的道理。”
“這個世間的是非對錯,黑與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就像這個天地,不是隻有天和地,還有山川河流,還有你和我。有時候的是非對錯可以一笑置之不必在意,但有些規矩卻必須吹毛求疵,錙銖必較。因為是非對錯自在人心,但規矩卻是一顆人心的底線,太小太大都不好。”
戴雨農撓了撓腦袋,他是真不懂詹先生為何要和他說這些。
詹拮城起身拍了拍屁股,也沒有問戴雨農聽沒聽懂,長出了一口氣跨過門檻向著屋內走去。
戴雨農起身跟了進去。
詹拮城蹲在牆角把玩著一些瓶瓶罐罐有的是瓷器有的則是青銅器,樣式不一。
這些都是戴雨農在後山采藥的時候從土裏翻出來的,收藏古董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事,以前是現在更是。
“收藏這些做什麼?從哪裏撿來的?”詹拮城拿起一個青銅酒樽問道。
“個人喜好,大多都是從招搖山裏撿回的。”戴雨農回答。
詹拮城說道:“過段日子那些外鄉人就可以自由出入草頭村,他們都是來買東西的,有些人如果你看的順眼這些小玩意可以免費送人,不想賣就不買,想買的話價格稍微高點也沒事。”
戴雨農點頭應下,詹先生交代的事情,一定會有深意。
臨行前詹拮城又記起一事說道:“明天去後山采藥給宋姑娘的時候,可以多采一些,飛升城裏新開了家藥鋪都可以拿去倒賣賺些錢預備下今年冬天的被子。”
戴雨農依舊點頭應下。
戴雨農在門檻上坐了一宿直到最後一刻星星掩入白晝裏,他才堅持不住小歇了一會。
可是沒過多久戴雨農就被一陣咳嗽聲吵醒,戴雨農愣了一會這才記起來自己床上還躺著個姑娘,急忙跑過去扶起宋清阿喝了口水。
宋清阿眼神迷茫,目光渙散下意識問道“這是哪?我的劍呢?詹先生在哪?”
戴雨農將她躺好,將擱置在一旁的長劍拿在手裏在她麵前晃了晃說道:“這是草頭村,我家,你的那封信詹先生已經收到了,你受了很重的傷,詹先生將你托付給了我,我會負責替你采藥療傷,我叫戴雨農,昨天謝謝你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