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叩門修行(2 / 3)

戴雨農緩緩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繼續前行。

他微微睜開眼,打量著自己的雙臂,不知是因為視線模糊還是出現了幻覺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臂如今好似白玉脂一般經驗剔透,水嫩的似乎吹彈可破。

他不在有痛感,隻是從起初的霜降變成了漫天飛雪,他的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厚厚積雪,讓他如同背負山嶽,舉步維艱,他佝僂的身子,全身骨骼咯吱作響,好似隨時都會被厚厚的積雪壓得粉碎!

在他頭頂,那棟拳頭大小的小樓已經扭曲都不成樣子,覆滿了白雪好似下一刻就會被鎮壓回戴雨農的體內!

更為煎熬的是,在戴雨農心湖腦海中響起一句句咒罵聲,腦海中滑過的一幅幅侮辱畫麵。

有很多人,從第一世地球上的親朋好友同學老師,到這一世的親生父母,廖戈,杜玉府,劉大慶,老村長還有宋清阿甚至他最為敬重的詹先生。

“何為製怒?何為隱忍?”一連二問,讓戴雨農真真正正精疲力竭。

戴雨農雙膝跪地,雙臂死死撐著地麵,渾身都在顫抖,好似下一秒整個人會被陷入雪地裏去。

他殫精竭慮思考著答案,思索讓他定神,那些咒罵聲和侮辱指點的畫麵如同翻書般被翻了過去。

“何為製怒?何為隱忍?”這二問都是書本上的知識,但戴雨農此時卻不想以書本上的答案回答,一是因為他在積蓄最後的起來從雪地裏站起來,而是這兩問此時作答為時尚早!

戴雨農心中默念著答案,他緩緩起身重新邁出了第一步。

一陣清風吹過,戴雨農渾身一輕,由於壓力去的太快也太過突兀他一個不穩竟是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他躺在地上,翹起頭看著天邊的雲彩瞬間被染成墨色向他這邊翻湧而來,如同潮水拍岸。

黃豆大小的雨滴拍打在他的臉上隱隱有些刺痛。

他強提著氣力再次起身,一道罡風向他襲來,比之先前在富水河河畔遭遇到那個少年的神仙法術還要猛烈,如同無數道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像一把把刀子劃破他的肌膚。

在他頭頂,那座墨黑色的青銅小樓如今已經變成了青綠色,隻是原本滿是銅鏽的樓身如今滿是劃痕。

黑雲壓頂,戴雨農體無完膚,一身血跡,罡風吹過他的身子就像殘垣斷壁上一杆搖搖欲墜的大纛。

一道驚雷響起,緊接著並是無數道,每一道都宛如草頭村村口的桑樹一般粗壯。

每一道雷劈下,戴雨農的身軀就好似被重錘砸擊。

他不停咯血,而他頭頂上的那棟小樓卻愈發晶瑩剔透。

在最後,烈火重新熊熊燃起,鵝毛大雪想要重新將他壓垮,罡風似乎想要將他的身體徹底風化成沙子,一道道驚雷想要將他錘成肉泥。

隻是在小樓的之下戴雨農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同樣也讓他不停的遭受折磨。

隻要詹拮城不出手,戴雨農或許生生世世都會這樣痛苦下去,不停的被熬煉體魄......

那座小樓陡然變大,將戴雨農全身籠罩在其中。

它就像一個鼎爐接著烈火,大雪,罡風,驚雷熬煉著戴雨農的身軀。

天地間響徹著敲打聲,就如同猿翼山那座鐵匠鋪子打鐵的聲音。

在戴雨農的額頭中凝聚出一個元丹這裏並是所有練氣士和力士的根本所在。

是練氣士還是力士又或者是劍修全看一顆元丹的演化。

還是在那條路上,戴雨農實際上一步都沒有踏出,他身體向前一傾,軟弱無力的倒在了詹拮城的背上,他艱難地抬起右手比劃了一個敲擊門扉的動作,喃喃道:“叩門,登山了......”

詹拮城微微一笑,背著戴雨農向上抬了抬。

“叩門,登山。”這句話詹拮城知道是劉大慶之前和那群孩子們吹牛皮的時候說的,當時戴雨農並不在這群孩子之中,而是隔著遠遠地偷聽著,畢竟劉大慶嗓子大是出了名的。

說話的時候大,罵人的時候更大,偏偏劉大慶這個草莽說話就相同於在罵人。

猿翼山,戴雨農很少去,甚至有時候都不會去瞧一眼,每一次他看一眼這個山頭都會毛骨悚然。

倒是廖戈總會往這座山上跑,一大清早去,深更半夜回。

原因很簡單,因為廖戈的鐵匠師父就住在山上,鐵匠鋪子就在山上。

宋清阿此時真在緩緩登山,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鬼怕惡人。

混跡在朝歌城的宋清阿天生就殺氣很重,煞氣很高,這是每個朝歌城子民或與生俱來或後天養成的特點。

對於朝歌城而言,生與死隻有一牆之隔。

沒有陰風吹拂宋清照的後脖頸,反倒是宋清阿的發梢帶起一陣陣清風拂過路上兩旁的野草。

風大些還會依稀見到一些凸起的墳塚和殘破的墓碑。

宋清阿登上山頂的時候,廖戈正在赤裸著上半身,雙手懸掛著厚重的玄鐵撩起錘子使勁的捶打著劍胚子。

鐵匠傲立山巔透過雲霧盯著背著戴雨農緩緩向飛升城而去的詹拮城。

一老一少,都沒搭理登山而來的宋清阿,少的是沒氣力,老的是沒心思。

宋清阿向鐵匠行了一禮說道:“晚輩宋清阿前來求劍。”

鐵匠扭過頭看了一眼宋清阿疑惑問道:“這樣的天哭都入不得你的眼?”

天哭,是宋清阿身後背負長劍的名字。劍胎胚子極好,按照宋家老祖宗的說法,這把天哭有很大的潛力將會晉升為新的十二仙劍之一。

宋清阿沉默不語,鐵匠隻好扯起一座山水禁忌隔離兩人與外界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