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橐龠之道(2 / 2)

他的肉體不由自主拉動橐籥,自身更是深吸一口氣,以此反複,若網在綱,有條不紊。

他自己仿佛就是一個橐籥正在吐氣納氣,以橐籥之姿再度開闔“性““命“兩宮。由丹田呼吸至靈山性宮之上,守中抱一,氣息由前轉後,由下而上,火熱上升,命宮中元丹灼閃,若隱若現。五髒六腑,五官九竅之中沉痾宿疾,竟是被一股股氣流衝洗殆。

戴雨農情不自禁,緩緩起身。宋清阿與廖戈被戴雨農這一幕所吸引,皺眉觀望。

這個身穿破爛麻衣嗎,渾身補丁的少年,一手出成掌,一手握拳,掌前拳後,腰杆筆直,下盤彎曲,左腳在前,右腳在後。

戴雨農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廖戈有些不明所以,但宋清阿知曉這套起手式來自哪裏!

清風拂過宋清阿的麵龐向著戴雨農彙聚,戴雨農胸腹起伏明顯。

此時的戴雨農就像是一個橐籥,自成一個小世界。

一呼一吸,氤氳二氣在他肺腑交會和合形成摩蕩雄壯的景象,上至命宮元丹,下至丹田,井然有序四處分散遊走,周而複始。就如方雲洲天謫長瀆江水一年四季從不結冰,奔流不息。

在老村長的堂屋裏,劉大慶被鐵匠一屁股坐在地上,這般受辱自然還是因為那句“師兄安心去之,嫂嫂我養之。”

田舒厚搬了個椅子被動這三人看著外麵。

昏暗的房間,總共四個人。

自顧自打盹的老村長,被壓在屁股底下的劉大慶,替二師弟教訓老三的大師兄,還有看似憨厚老實,實際上脾氣很大的田舒厚。

田舒厚麵前揚起陣陣塵土,

沒過多久並聚攏成半人高的龍卷,頭頂上更是雲波詭譎,最後積成黑壓壓一片向著猿翼山翻湧而去,黑雲壓頂就如大潮拍岸。

天上如此,地麵上卻是顯得很是風平浪靜,除了風大了些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因為此時所有的異常都彙聚在了猿翼山上。

無數外鄉人或草頭村村民抬頭看向猿翼山,但卻都不知道除了怎樣的變故?難不成是有神仙打架?

唯獨遊延濟吞了吞口水,有些惶恐不安,因為他知道此時此刻誰在山上。是遭了厄難?還是另有機緣?遊延濟被這異象弄得惶惶不安,但卻篤定對於自家掌櫃的而言絕對是好事,因為詹拮城曾經搭著自家掌櫃的肩膀走了一段路,因為這裏是天君詹拮城坐鎮過的草頭村,況且遊延濟還不知道詹拮城走了。

那些外鄉人此時更是篤定詹拮城還在草頭村,或許就隱居在猿翼山上。

田舒厚將那不成規模的小龍卷拘押到自己麵前,雖然天地異象是由武道氣運產生,但田舒厚卻在其中感悟到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大道法則。

田舒厚疑惑不解,遲疑片刻轉過身看向老村長問道:“詹拮城到底想做什麼?”

鐵匠屁股底下壓著劉大慶,卻正襟危坐,正色道:“看不出來嗎?草頭村氣運一石,他一人淨得五鬥,剩下的分了。”

劉大慶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身上的鐵匠突然一沉,疼得他隻夠齜牙咧嘴。

田舒厚憤然起身道:“不行!因果關係太大,雨農命薄扛不住!”

老村長敲了敲煙杆子,從躺椅上起身,田舒厚識趣的讓開了位置,老村長背對他們坐下,沉聲道:“這是別人師生之間兩個人的事情你操個什麼心?”

田舒厚也不扯著嗓子嚷嚷道:“戴雨農可是我看著長大的,跟我親兒子一樣,我怎麼就不能操心了?”

“在跟我嚷嚷,我就把你扔出去。”老村長也不慣著他。

最後還是耐心解釋道:“別人詹拮城是個讀書人,學問大,文廟儒子更是聲名遠播,會沒你想事情看事情透徹?”

田舒厚卻壓根沒聽進去,頂撞道:“反正草頭村也已經給您賣了,也不差這麼一個十四歲的泥腿子少年,醜話說前頭在我眼裏可沒什麼幾座天下,文廟武廟,惹得我不開心了該出拳就要出拳,您老人家到時候可別怪我!”

老村長白了他一眼,罵道:“管你咋的,你是拳打文廟也好,腳踢五嶽也罷,反正以後別說是我的弟子,老頭子還等的想清福呢!”

田舒厚脾氣也當真上來了,冷哼一聲竟是摔門離去!

鐵匠也無奈搖頭,緩緩從劉大慶身上起開,得虧他一直坐在他身上,不然劉大慶要是又說話不過腦子,估計這回得被打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