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想到這瞥了一眼身旁的遊延濟問道:“老遊,說說你對我的看法。”戴雨農想了想又補充道:“說實話就行,關乎我的修行大事。”
遊延濟眼珠子轉了轉趁著宋清阿不在裝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說道:“掌櫃的您可是個實打實的好人,小的闖蕩天下小半輩子真不是吹噓,小的走過的橋比您走過的路還多,小的吃過的鹽比您吃過的飯還多。您人品德行是這個!”遊延濟朝著戴雨農豎起了大拇指,那樣子不容否決一股子天王老子來了他戴雨農也是這個!
然後話鋒一轉遊延濟又說道:“就是太老實,老話說得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過不打緊您這也是一直沒出去走走看看,不知道江湖險惡,人心不古,世道凶險。這也沒法子,對於這個小小的草頭村而言您就是一個沒經曆過風雨的小花朵。”
戴雨農深以為然,歎了口氣說道:“先前叔兒說我做人沒匪氣,出拳不夠狠,骨子裏軟弱,拳頭就硬不起來。”
宋清阿不在身邊遊延濟才敢假裝老成,那位十一境在不在身邊可都不耽誤遊延濟拍馬屁。
“田前輩說的對!掌櫃的可別苦惱,您還小慢慢的您就自然而然改變了。再說了‘匪氣’這東西在咱穹廬天下那邊可不叫‘匪氣’那叫豪氣!瀟灑!倜儻!”遊延濟猛地一拍大腿說道,用行動和言語對田舒厚所說的話深感欽佩與認同。
戴雨農身子往後一仰,看著遊延濟口水亂飛有些嫌棄,半信半疑問道:“當真?”
遊延濟道:“那肯定的!掌櫃的您要是不信,等宋仙子回來您問她,絕對與我說的相差無幾!”
遊延濟突然又小聲道:“不過您可不能跟她說小的很您說了這麼多,宋仙子打心底還是瞧不起小的是野修出身。”
戴雨農會心一笑,拍了拍遊延濟的肩膀。
遊延濟這才知道自己多此一舉了。
正準備岔開話題,一道動人聲音響起叫的正是戴雨農的名字。
戴雨農與遊延濟順勢看去,竟是那位佰花福地的仙子,隻不過這次隻是一人隻身前來。
戴雨農起身相迎,不過也沒顯得太過熟絡,僅僅隻是起身。
遊延濟識趣的進了堂屋,不過也沒太避諱,反而是隔牆有耳,還是擔心戴雨農不小心著了道。
在遊延濟心中對這些所謂自持身份的名門正派並無太多好感,看似光鮮亮麗實際背地裏醃臢齷齪的醜事、有損陰德的喪心之舉沒少做。
畢竟誰都不像扶難宗和蒲巍宗那麼有正氣風骨的。
那位出自佰花福地的仙子向著戴雨農施了一個萬福,又看了一眼堂屋裏麵,顯然還是介意屋裏的遊延濟。
戴雨農說道:“仙子不必介意,他是我家一位遠親,自家人,仙子有事但說無妨。”
佰花福地的仙子見戴雨農如此說了自然不敢在介意什麼,輕聲道:“公子稱為玉芝極好,姓莫,名玉芝。”
戴雨農有模有樣行了一禮,穿著簡陋的戴雨農如此中規中矩的行禮,著實有些滑稽。
莫玉芝莞爾一笑,但著實生的冰清玉潔毫更顯得無冒犯之意。反倒是還顯得親和隨意,無形中拉進了她還戴雨農的關係。
佰花福地的仙子皆有這般魅力,與生俱來絲毫不必特意展露。
也因此佰花福地在穹廬天下風評極佳,山下山上對佰花福地感觀都挺好。
而且傳言佰花福地真正的主人正是如今瑤池撫仙湖的那位天下水運共主。
戴雨農著實一下子有些難掩靦腆,一瞬間耳根都紅了。
“莫仙子今日怎麼一人前來?應鉞呢?”戴雨農急忙找了個話題。
莫玉芝卻是笑道:“能否坐下說?”
戴雨農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一下子尷尬起來不知所措,倒是莫玉芝也不忌諱,自己坐到了先前遊延濟坐過蛤蟆凳上解釋道:“應鉞有事離開了飛升城一段時間了,應鈞則跟隨慶安王朝另一位供奉去了另座飛升城。”
應鈞秉性與應鉞相差極大,也是眼高於頂。想著去與草頭洞天最近的那座破碎的洞天遺跡裏尋些機緣,機緣很大危險自然更大,破碎的洞天可不是像完完整整的草頭村那樣還有規矩可講,明爭暗奪,殺人越貨的勾當,山上江湖與山下的江湖都一樣,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