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曹成也是江湖老道,委曲求全不成態度一轉,一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樣子冷哼道:“我甘鄉洞天安分守己數千名早已不知何為人神之別,此次我家老祖出此下策,也隻是以命換命,換我家魏姝丫頭大道可期,並無其它誅心叵測,前輩要是信不過,老夫願以死明智!”
燕青與宋清阿對視一眼毫不掩飾鄙夷之色。
和她燕青玩心眼?不說她早年是跟誰混跡江湖,光憑歲數而言,她燕青走過的橋都可以從光陰長河這頭搭到另一頭了。
隨著燕青氣息一漲,魏曹成當即就毛骨悚然,服了狠。再也不敢拿腔拿調,不過依舊還是一口咬定替魏姝保留神性全都是自家老祖惜才不忍心,反正人都已經沒了,讓自家老祖在背個鍋也算是物盡其用,發揮最後一點餘熱。
魏曹成想起先前燕青當著魏姝說過的那番話,心一狠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能活著就行,退一萬步講,魏姝能跟在燕青身邊那就是抱著一根蒼天大樹,即便日後東窗事發還怕最後三教中人追責?
魏曹成當即說道:“晚輩知曉前輩也是愛才之人,晚輩想想魏姝那丫頭跟著我也的確是誤人子弟。不過那丫頭性子很烈前輩暫且稍等片刻晚輩這就去好好與她說道說道,實在不行就算綁也得給你您綁來。”
燕青斜瞥了一眼魏曹成,他縮了縮脖子道:“前輩盡管吩咐。”
燕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烑神一脈向來不討喜,但是不得不說跟烑神一脈打交道還是挺方便的,最起碼腦子靈光。
但又想到那個名叫魏姝的少女頭鐵的很她不由得問道:“魏姝當真是你們烑神一脈?”
魏曹成道:“這妮子大小就被老祖親自教導,所以戾氣極重。”
聽到魏曹成這麼說宋清阿與戴雨農兩人倒是深感認同,燕青倒是饒有趣味看向了戴雨農。
戴雨農頓時心生警惕看著眼前那雙美眸頓時覺得目光不善。
果不其然燕青向著他說道:“你之前不是埋怨那妮子小小年紀就逞凶行惡嗎?我這就給你個機會。”
戴雨農一時間沒弄明白燕青這話什麼意思,就沒回話。
燕青卻權當他默認了,又向著魏曹成說道:“暗中護送那妮子前往草頭村,然後你就去一趟穹廬天下,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燕青收回紅蜀又補充道:“三年後我要是在穹廬天下見不到你,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飛劍取頭顱。”
魏曹成跪倒在地冷汗直冒,他怎麼不明白燕青讓他三年內趕赴穹廬天下是為了去哪?還不是為了上那長城上殊死一戰?
他悔青了腸子,後悔自己怎麼就是個元嬰境?在低兩境也不至於被她給盯上欽定他上那長城啊!
不上長城非好漢,他魏曹成寧願坐那無根浮萍的野路子!
見魏曹成想的出神,燕青嗬斥道:“愣著幹嘛?還要我飛劍送你不成?”
魏曹成聽到燕青下了逐客令,如臨大赦。
長城估計是非去不可了但那也是三年後的事情,如今早早消失在此人視線裏才是關鍵。
魏曹成慌不擇路,竟一時跑反了方向,一股腦朝著草頭村的方向禦風而去,最後還是燕青紅袖一揮,拍蒼蠅似的將他丟回了後方。
燕青拍了拍手老神在在繼續騰雲遠遊。
雖然宋清阿之前囑咐過自己不要主動和燕青搭話,但這時候戴雨農實在是困惑不解問道“前輩為何要讓魏姝來草頭村?”
沒成想燕青隻丟下句,你管我?就沒了下文。
宋清阿解釋道:“她這是想看看你這個詹先生的開山大弟子到底有幾斤幾兩,你或許不知道詹先生向來注重‘育人為本、德育為先’這個思想。魏姝或許就是你的第一個考題。”
說到這宋清阿莫名有些憂心忡忡向著燕青問道:“魏姝戾氣重,我擔心。”
宋清阿話還沒說完就被燕青打斷“一個小小的燕青都摁不住,那詹拮城留下的草頭村有什麼用?到時候我回頭一劍削平了拉倒。”
宋清阿想想也是,正兒八經算算草頭村的實力放在穹廬天下也是可以開宗立教的存在,特別是猿翼山上那個鐵匠就是一顆搖不爛的財神樹。
戴雨農聽得雲裏霧裏,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個透徹,在回過神已經回到了草頭村,燕青並未直接回到飛升城羋老頭的溫鳳窩鋪子而是直接蒞臨猿翼山山巔。
今天稀奇,難得一見鐵匠親自敲捶天哭,不知道是知道燕青要來給個麵子還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寶貝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