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蚣腹(1 / 2)

“嗯。”燕青雲淡風輕的答了一句。

廖戈一直都知道自家師父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三十六行中的鐵匠行,但卻不知道鐵匠是老村長的大弟子,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劍修!

鐵匠手提一把巨劍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犁痕,緊接著劍氣縱橫轉戰天幕。

巨劍名叫‘闊斧’大刀闊斧的闊斧!

“牛掰啊!”廖戈瞪大眼睛由衷感歎!

因為詹拮城的緣故戴雨農如今明麵上或背地裏知道的隱秘比廖戈多了很多些,但也沒想到一向不怎麼與人親近的鐵匠竟然如此藝高膽大。

戴雨農也有有些詫異,怎麼就一言不合又打起來了?

宋清阿解釋道:“隻是點到為止不會傷及性命。”

戴雨農這才長出口氣,雖然鐵匠一向都是板著個臉不願意與人親近,和他也沒什麼交集,但是畢竟是自家人又是廖戈的師傅真有個好歹也挺傷和氣。

他最在意的還是擔心因為這件事廖戈和宋清阿之間會有芥蒂,到時候夾在中間最為難的還是自己。

劉大慶搬了椅子坐在老村長的家門口,跌境後的田舒厚靠在牆上,兩人同時抬頭望向天幕,兩道神虹纏鬥在一起劍氣四射。

天邊的魚肚白,和剛剛冉冉升起的旭日在烏色劍光和鮮紅的劍光下黯然失色,多好的清晨充滿了肅殺。

“你瞧瞧都是師兄你怎麼就這麼遜?”

麵對劉大慶的嘲諷,田舒厚難得不惱隻是一針見血的回懟道:“總比你個廢物強,再過一段時間你見著戴雨農都得繞著走!”

劉大慶擼起袖子,屁股倒是沒離開凳子嚷嚷道:“有本事與我同境一戰?”

坐在堂屋裏的老村長敲了敲煙鬥出言嘲諷道:“那你也得有本事到了元嬰才行。”

田舒厚補充道:“你要是能躋身元嬰境,別說一拳打死我了,我嚇都能被你嚇死!”

劉大慶大手摸了摸腦袋深以為然點點頭,那可不咋的?等自個成了元嬰大佬管你是大師兄的闊斧還是什麼狗屁十二仙劍?通通給你折斷!

然後在去那座朝歌城顯擺顯擺,一拳打的巨妖四腳朝天還怕找不著一個比自個二師兄還好看的媳婦?

田舒厚瞥了一眼正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劉大慶,一副欠揍模樣要是不揍一頓還真對不起自己如今這個十境的拳頭。

田舒厚說幹就幹,身形一閃都不說是拎著劉大慶了,留下一句“帶著他練拳去”直接就是薅著劉大慶的頭發到了草頭村後山處。

練拳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但說苦是絕對最苦的。

無非就是求個體魄強橫,拳頭夠重。

怎麼求?那就是能夠抗揍,多抗一拳就有可能多出一拳!

猿翼山巔上空罡風陣陣但卻沒波及到地麵,於是上空處此時的光景極為震撼人心。

雲卷雲舒,雲聚雲散皆在二人劍間。

何為九天之上雲倒垂?

何為山外殘雲走怒雷?

何為劍飛過,罡風吹雨,把殘雲勝水萬傾?

三人從起先坐在涯邊,現在卻是昂首挺胸仰望高處,由不得他們此時豪氣幹雲。

即便是從劍修如雲,上五境如野草的朝歌城走出的宋清阿此時也不由心生向往!

她在長城上觀戰悟劍,其實這般絢麗多彩的打鬥很少見。

長城外多為混戰生死大戰隻分生死足矣,弄些花架子無非是死的好看些,在長城外出劍能活著收劍就是萬幸,哪裏還能指望贏得漂亮?

在看此刻場景,劍修一脈何須鮮衣怒馬,青衫仗劍顯風流?隻需出劍即可。

麵對壓境一戰的燕青,鐵匠隻出了一百三十多劍卻抗下燕青三百多劍。

這樣的戰績鐵匠心裏其實已經知足也讓燕青很另眼相看。

在鐵匠心裏,能向這位大名鼎鼎的紅衣燕青遞出幾劍不重要,他在意的是能抗住紅蜀幾劍。

他很欣慰不僅自己能抗下燕青三百多劍還能向燕青遞出一百三十劍,即便一連一百三十劍沒有一劍能砍在燕青的身上。

忽然之間,萬裏鉛雲彙聚一點,兩人的身影此時此刻在天幕下顯得極為顯眼。

此時的鐵匠明顯已經力所不逮無法在出劍,從單手持劍已經是雙手握劍。

在看燕青則是要顯得輕鬆許多,萬裏鉛雲彙聚在她麵前,燕青倒持紅蜀,鮮紅的長劍入鞘時那拳頭大的鉛雲已經眨眼間到了鐵匠近前。

最後這一擊燕青不是出劍而是出拳。

鐵匠雙手鬆開巨劍闊斧,體內真氣滾滾而來彙聚在拳上,他雙腳如鼎,穩紮虛空好似立足在地麵上,一拳砸向那朵鉛雲時虛空中竟是蕩起漣漪陣陣好似大海之上要立起千層巨浪。

最後天幕就好似一張巨大的蒲團被人用撣子重重一拍撣起灰塵無數。

闊斧筆直插入猿翼山山巔上,鐵匠整個人重重地砸向山腳,他在山腳下躺了好一會才起身,晃了晃脖子才重新徒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