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飛升城戴雨農明顯感覺到城內大多數人的腳步都很匆匆,無不列外這些人都是與飛升城擴建,直接或間接掛鉤的人。
在他們腰間都懸掛一枚腰牌,是極為精巧的山上靈寶,巴掌大小卻極為精致,古色古香,以木質鑲玉石,起用處與宋清阿贈予戴雨農那枚納芥差不多。
不過不是用來存儲物件,而是文字,將其佩戴之人姓氏名誰,所在職位,監察何事都記錄其中,也可用於佩戴著記錄各項事宜防止因為事務繁多遺忘甚至貽誤工程。
這靈寶物件,還是羋老頭讓人捎給朝歌城送來的,本來是打算買的,想著那女娃娃經營這麼大一份家業不容易,本來是想著偷摸花點錢買下算了,可沒想到人家早早就交代好了,隻要是羋老頭,有求必應。
大筆腰牌被送至飛升城後,可把羋老頭給感動壞了,果然還是晚輩的晚輩懂得孝敬人。
路過溫鳳窩鋪子的時候,戴雨農打算進去處理下手上的傷勢,雖然行動不受礙但皮開肉綻看著也怪可怖,隱隱作痛也不舒服,更主要的是這點傷也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恢複好的,都在一個村子裏,總不能讓田翼小半個月不回家一直都躲著自己娘親。
羋老頭也真不把戴雨農當外人,鋪子裏設置的山水禁製能讓戴雨農和隨行著隨意出路,走進去瞅了瞅人也沒在。
戴雨農估摸著應該是在那城主府,這會他也不好意思去叨擾了,飛升城如今大興土木老掌櫃應該是忙的不可開交了。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羋老頭其實沒花幾天時間,就成了甩手掌櫃,果然唯手熟爾。
城主府內羋老頭這會正頭懸著那城隍小老爺坐在地上與戴玉岱講著故事,地上擺了好幾盤瓜果。
戴玉岱也是沒想到原來研究學問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整天就是聽故事吃喝玩樂,嘛事不幹。
戴玉岱還曾心虛的跟羋老頭說,您老人家可不能誤人子弟,這麼教學問我能學到個啥?
當時羋老頭隻是微微笑了笑與他說,你隻管慢慢長大,道理學問肯定追著你跑。
戴玉岱還將信將疑,結果第二天照舊還是吃喝玩樂不誤。
當時羋老頭還笑著奪過他手裏的瓜果打趣道:“你小子慢點吃,慢點長,長快了學問可跟不上你。”
戴玉岱還真信了,擦了擦嘴暗暗發誓以後少吃少吃在少吃,可不能因為貪吃誤了學問。
思,無邪?非也。無邪,思我,天真似我。
今天不知怎的,溫酒樓那位金丹地仙小二是站在門外迎客的。
遠遠瞧見戴雨農一行人不由得心中暗語一聲“喲!今天貴客登門!姑爺來了。”
‘姑爺’這詞,還是那位金丹境小二無意間聽到金以讓念叨過,說著無意,聽著有心。在得知宋清阿的身份後,他不得不重視這個滿身泥腿子氣的戴雨農,更何況他也沒小瞧過戴雨農,甚至打一開始就很重視。
這位金丹境地仙,卻甘願委身於溫酒樓的小二,小跑幾步向前迎接,倒是讓戴雨農倍感意外。
不過戴雨農並未多想,權當是這溫酒樓手眼通天知曉他和羋老掌櫃有來往,使他沾了光。
這般想著戴雨農倒是對他很是禮敬,即便人家是小二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話,打狗還得看主人。
他可不覺得這小二身份就比他低賤。
“先生太客氣了。”戴雨農抱拳致謝,有模有樣。
遊延濟老奸巨猾雖然看不透此人,但沉浮草野多年,見過的人太多,自然能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而且這點蛛絲馬跡再配上溫酒樓這麼大的招牌,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人不簡單。
而且他本就以戴雨農馬首是瞻,在他眼裏論地位實際上與這小二並無差別。
可要是論境界說不準又是一位可以隨手打壓他的存在,在草頭村待久了,他為人處世隻會更加小心翼翼,站在戴雨農身後也抱拳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