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堂外五人臉色都不好看,這一拳的氣勢隱約已經可以猜測出是來自上五境大力士的一拳。
這還是燕青動了腦子,動了心思之後才遞出的一拳。
她可不能讓金鼎宗那些人猜出她的身份,隻要控製好力度,境界壓製在仙人境那頂多就是尋常宗門尋仇了。
可要是直接就露麵,說不得這金鼎宗這幾位就要舍了臉皮不要去找坐鎮的陪祭聖人申冤了,說那燕青仗著境界欺人,為老不尊,肆意妄為隨性滋事。
到時候身旁這位陪祭聖人在不想管也得管管了。
“前輩有話好好說嘛,這才一句兩句就砸了別人宗門也太不客氣了。”這位陪祭聖人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最後還是將“霸道”兩個字換了個說法。
燕青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好似自己更占理:“你沒聽見他跑題了嗎?”
這位陪祭聖人一口血沒差點吐出來,隻好悠悠歎了口氣,但願這金鼎宗識趣些,有問必答,也但願那位金鼎宗的老祖宗能識趣點,醒目點麻利地滾出來交差。
也不知道燕青是不是去了躺釣台天下童心更重了竟突然向著這位陪祭聖人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女人味?”
這一身儒衫頭別玉簪鶴發童顏的儒家陪祭聖人被問的毛骨悚然,連忙搖頭又擺手道:“不敢不敢,晚輩不敢。”
沒成想燕青倒是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疲憊又無奈道:“主要是這事藏的太深,隱患不小,本來我先前都差點一拳捶死那妹喜了,就可以讓那一對狗男女陰陽相隔了,娘們也不能太娘們容易挨欺負是不?”
那陪祭聖人這會隻能陪著笑臉連連點頭奉承道:“前輩學究天人,見聞是比晚輩多得多,懂得道理更是多得多,晚輩好生記下,將來要是有幸編冊成書自然將前輩這句話記錄其中。”
燕青雲淡風輕地點點頭,心中暗讚孺子可教。
雲海之下,金鼎宗一眾弟子各個惶恐不安,有些百歲者更是不知道如何處置,長老們都不曾發話,自己打進宗以來也是頭偷一遭遇到有人敢如此問拳金鼎宗。
“叫你們老祖宗出來,不然就掀了你們祖師堂!”燕青語氣微微加重。
她也是等著金鼎宗能有人敢於出手,這樣就可當著這位陪祭聖人的麵引出端倪,即便金鼎宗那位祖師爺不出麵也能讓文廟甚至小周天上的白玉京多多重視,不然她可不想一直分心盯著一個小小的金鼎宗。
但金鼎宗的好脾氣還真是讓燕青沒了脾氣,更是讓這位陪祭聖人啞口無言。
隻見那位金鼎宗現任宗主一甩長袍跪拜在地,言語中卻絲毫不軟弱,慷慨激昂道:“我家老祖生平待人親善,講究以和為貴,山上山下皆是如此,這也是本宗向來之根本,晚輩著實不知老祖與您有何誤會,倘若老祖還在金鼎宗,都無需前輩苦苦相逼我家老祖自會親身相邀前輩登門做客,以禮相待。隻是如今我家老祖已是閑雲野鶴不問去處,倘若前輩與金鼎宗有仇也好與我家老祖有怨也罷,尚可委身登門問罪,晚輩自當在祖師堂給您一個交代,賠禮道歉也好,以死謝罪也罷皆可。”
燕青與那位陪祭聖人麵麵相覷。
好家夥!要不是在釣台天下發現了些蛛絲馬跡,還真不曉得他金鼎宗與人為善都善到了這種地步了。
要是換作一般人說不定還真就被唬到了,可雲海之上這位陪祭聖人可不是一般人。
倒是燕青還真被唬弄到了,心想莫非是那金鼎宗老祖宗當真不在金鼎宗?自己境界又壓的太高了把這些金鼎人可唬住了?燕青腹誹早知道就壓到元嬰算了。
但身邊這位陪祭聖人卻眯起眼透過雲海鄭重其事思量起來。
他與燕青的看法不同,反倒是覺得金鼎宗的作為顯然應了一句話:事出無常必有妖。
他倒是覺得按照燕青先前講訴的經過,可能是金鼎宗自知已經露了馬腳不敢再因小生大。
宗門都被人拆了還覺得是小事?還能沉得住氣?那就無形之中算是側證了某個大事。
這位儒家陪祭聖人衝著燕青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又跑題,該打!”
藏匿氣機之後,儒衫獵獵作響,渾身水運濃厚。
那身本就樸素無華的儒衫也逐漸顯現真正的麵目。
類似白水飛魚服,隻不過從衣角到衣領有一道道纖細水線,水線之間與一粒粒水珠相連,或大或小,形狀不改,像那天星宿,圖騰。
兩人腳下的雲海也逐漸褪去紅色,倒是於他身上儒衫的底色差不多,從淺灰色逐漸渲染,使得顏色更深。
一時間恰似烏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