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互通(1 / 2)

戴雨農從下山,到過橋,在到入村,一直強挺著腰杆。

直到一步跨出拐角的時候,背脊才微微向下塌了塌。

他靠在牆上,這間屋子已經荒廢很久了,沒曾想這一刻卻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直到從他家裏傳來一陣陣笑罵聲,他清晰的能感覺道裏麵所參雜的惶惶不安。

他們不敢讓這間屋子靜下來後,屋外的呼嘯而過的寒風未起,卻已經刮進他們的心裏。

戴雨農從身後的窗沿上捧起一手雪在自己臉上抹了抹,他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一屋子人的大年。

大門是虛掩著的,這樣就有了很多的期待,期待著戴雨農能在下一刻推開大門笑著走進來,然後泰然入座,在一起說說笑笑。

要是大門四敞大開,一眼就能望到盡頭,每看一眼都是一種失望。

但好在戴雨農從未讓人失望。

陳舊的木門被推開,這門的年紀比戴雨農還有大,可以說是爺爺輩的存在了。

“吱嘎”一聲,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一個點。

戴雨農跺了跺腳,搓了搓手,像一個在外頭忙乎一天趕著在年夜飯回家的大人。

他手裏提著一壇酒,是剛才用雪抹完臉後,轉念一想跑去老村長家討來的。

算是給老村長報了個平安。

戴雨農過去的時候,田舒厚還是沒有離去,直到戴雨農的出現,他才舒了一口氣。

想在老村長手上討壺酒已經很難了,討要一壇子酒更是難上加難,可這次不知道怎麼的,或許是因為過年,老村長這回這麼爽快。

田舒厚陪著戴雨農走了一小段路,各自都沒說話,隻是到了戴雨農家門口的時候,他按了按戴雨農的肩膀。

一切都在不言中。

堂屋裏這會鴉雀無聲。

戴雨農自己將爐子裏的火升了起來。

“咋?都不餓咋的?不餓就喝酒,這可是我從老村長那搞來的,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

“我去拿碗,必須拿碗喝。”

“餓餓餓餓,你們喝酒我吃肉。”

“哈哈哈哈,好!”廖戈笑得最大聲。

臧宏祖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幾人都是如釋重負。

但田翼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廖戈知道,田翼這會是在糾結怎麼和戴雨農辭別。

戴雨農不知道,以為還是因為剛才的事,摟著他的脖子笑道:“可跟你爹打過招呼了,放心大膽喝。”

田翼賞了他一個肘擊!笑罵道:“我可是草頭村混世大魔王中的王中王,我怕誰!”

救過中旬,最先被灌醉被遊延濟扔到床上的卻是嚷嚷著隻吃肉的戴玉岱。

然後一個接一個倒下,最後隻剩下酒量驚人的遊延濟。

他可沒喝盡興,一直源源不斷的用靈力驅散酒氣。沒法子,他可是‘管家’總不能醉了,留下爛攤子去不收拾。

還有已經快要的倒下的臧宏祖,他釀釀蹌蹌搭住同樣釀釀蹌蹌的戴雨農的肩膀,一直重複著,要變強,要變強。

最後靠著牆緩緩趴在了地上。

戴雨農同樣散去了酒氣,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遊延濟把廖戈送到了戴雨農的床上,把臧宏祖一個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風雪夜,戴雨農背著田翼,往他家走去。

一路上寒風呼嘯,還能聽到田翼嘴裏自言自語,念叨著,要走了,舍不得。

戴雨農的心好似又被重重的敲擊了下,卻無可奈何。

把田翼送回家之後。

戴雨農去了詹拮城的那間屋子,然後拿起那本書,去了私塾。

在並不肅靜的深夜裏,戴雨農找了個靠著窗戶的位置坐下,離著講台不遠不近。

這時候戴雨農的心裏突然穿出一陣譏笑聲,嘲諷道:“這個位置是我的,別髒了我的凳子。”

讓招搖山紅衣戴雨農惱火的是,他竟然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書,就走了!

紅衣戴雨農不怕那個降臨者摸清這場相爭的原由和規矩,他就怕降臨者不與他爭,降臨者戴雨農如果對他的言語充耳不聞,他如何殺心。

那一身紅衣此時就像一座白雪覆蓋的火神山,此時的他蹲在山頂,雙眸緊閉。

他哪裏都去不了就隻能待在招搖山上。他的心情很不好,好像一切都有些事與願違。

他原本以為他和他的第一場較量會像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一樣,狠狠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實際上的確如此,最起碼他的突兀出現,的確差點讓蚣腹亂了陣腳。

隻是有些太快了,還來不及欣喜,這會卻又是憂心。

實際上重新回到詹拮城屋子裏,坐在書桌前的戴雨農比他更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