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遊延濟可喝了不少酒,都沒舍得借用靈氣驅散酒氣是真高興,特別是那小子的老爹說也要給他解釋個媳婦的時候,他遊延濟更高興了忍不住又多灌看一杯酒。
隻是酒入愁腸,遊延濟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飛升城,那家最大的酒樓。
晚上散了席,小鬧了會洞房,就又向人家討了一壺喜酒踉踉蹌蹌的送上了招搖山,算是給戴雨農也帶點喜氣去兒。
“小掌櫃的,著啥時候是個頭啊?”遊延濟著實是有些心疼了。
戴雨農搖了搖頭,抿了一口酒水。
但他心裏有數說道:“最晚也得是天哭被淬好時候。”
長了一歲的戴雨農好似不僅僅隻是長了一歲,他拍了拍遊延濟的肩膀安慰道:“為家鄉做點什麼,一直都是我最想做的。”
遊延濟歎了口氣,散去酒氣,欲言又止下山去。
草頭村裏,今年有一首童謠很傳的沸沸揚揚,從草頭村傳到了飛升城‘一閃一閃亮晶晶,就像天上星星放光明.....’
說的是招搖山。
戴雨農,緩緩起身。
手上紅光一閃,紅刀鮮紅的刀刃上印著一閃一閃的金色光芒,就好像在一口一口被紅色的刀刃吞噬。
戴雨農大半年都是穿著那一身深色的儒衫沒有換過。
他現在倒是覺得做山上神仙也就一點好,不用太在意吃喝拉撒,更不用動不動就搓洗衣衫。
一件衣服可以穿很久。
不僅僅隻是招搖山,整座鵲山都在隨著他的心念而動。
一道道靈氣彙聚而去,向著三山深處而去。
仿佛就要形成一道由靈氣的聚集而成的屏障。
戴雨農身形一閃而去,但並未離開鵲山地界。
他站在一座無名山巔之上,一手持刀,一手拽拳。
長袍隨著靈氣不斷聚攏而獵獵作響。
他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在不斷向他湧來。
這種壓迫感不在於鵲山山君的身份,而是來草頭洞天天君的頭銜。
這種感覺就像一柄極為鋒利的匕首正懸停在他的眉心處,一點點向他的眉心靠近。
有一種致命的威脅。
忽然,夜空中閃爍了一下。
不同於招搖山上的閃爍,就像一顆星星。
很快戴雨農就發現了端倪,那不是一顆星星,而是一顆珠子。
珠子上反射著另一顆珠子,戴雨農清楚那是草頭洞天。
那顆珠子裏,也有一個人,同樣在戴雨農看到珠子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屬於草頭洞天的那顆珠子。
比較戴雨農的震驚,這個人隻是顯得得有些詫異。
然後那顆珠子猛地一個加速,很快兩顆珠子就會如同兩顆星辰一般碰撞在一起。
戴雨農的眉心處那股子壓迫感頓時演變成一種刺痛。
他深色的長袍最後一次被風撩起,然後緩緩落下。
那顆珠子也在這一瞬間好像被一股強大的阻力給阻擋起來,草頭洞天默默懸停,而另一顆珠子卻在不斷的旋轉,以至於在飛升城裏,如果登高遠眺並可以看見在不遠處有一個極為亮眼的光點。
就像一顆星星被人從天幕上摘了下來,佩戴在一具巨人的脖子上。
然後在飛升城無數人眼中,見到了一道鮮紅的刀光。
金以讓甚至有種錯覺,還以為是那位姑奶奶在出刀。
這道刀光很像,但也隻是像而已,少了一點霸道,威懾力遠遠不足不足。
所以那顆珠子並未停止向前,反而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戴雨農頭懸懸劍樓。
這是他第一次施展《凝劍訣》。
那顆強勢襲來的珠子,向前又進了一步。
因為由草頭洞天凝聚而成的屏障,此刻變得稀薄了一些。
一道道靈氣,被戴雨農心念給拉扯了出來。
然後凝聚成一柄柄飛劍。
就像去年詹拮城憑借著一道道雷電凝聚成一柄柄飛劍一般無二。
“還真不愧是詹拮城的學生,有樣學樣。”
麵對另一顆洞天的來襲,老村長依舊不動如山,他用煙杆子想都能想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無非又是詹拮城給戴雨農出的一道題,無非這道題的下麵又掩藏那四個人的一局棋。
所以老村長明白,這道題的最後一定是戴雨農贏,而且老村長不會讓他輸,輸了這好不容易重新躋身成草頭洞天的草頭村不久又沒了嗎?
而且三教祖師更不會。
在他們眼裏,這個不遠千萬裏被釣來的洞天已經是囊中之物,從這座洞天向著草頭洞天殺來的那一刻,魚兒就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