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農沒有想著去打擾遊延濟,等到覺得遊延濟差不多已經結束吐納的時候才以心神告知。
當遊延濟得知需要去老村長那打探消息的時候,當即就縮了縮脖子有些犯難。
遊延濟是見過老村長的,人看著雖然與普通老百姓沒啥區別,主要是老村長身後那宅子著實讓人看著恐怖,不僅僅是他這樣的野修,即便是出自於仙府山頭的那些譜牒仙師也是同樣瞧見了也會不寒而栗,背脊發涼。
凡人看山是山,可這些修士卻不一樣。
在他們的感知裏老村長的那間宅子就像是一個深淵,陰氣濃濃,死氣沉沉。
即便是戴雨農也能感覺到老村長的那間宅子和詹先生入住的那間小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是戴雨農生在這裏長在這裏習慣成自然而已。
戴雨農看的出遊延濟有些為難,但也沒多想,隻是囑咐盡量在今天晚上之前弄清楚。
見自家小掌櫃的都這樣說了,遊延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不過好在老村長一點都不覺得反感。
先前一直趕著走的老二老三,這會真走了,反倒是期待自家門檻上,石階上能有個人坐坐。
老村長用旱煙杆子敲了敲自家的門檻,他自然曉得遊延濟會來的。
先前戴雨農以心神嚐試與他溝通,他都裝聾作啞,讓戴雨農誤以為是自個修行不精還沒徹底掌握這以心神單獨與人溝通的術法。
遊延濟訕訕一笑,識趣的坐在了門口的石階上。
老村長難得來了興致與人閑聊,打趣道:“老遊還沒被自己當自家人啊。”
遊延濟隻是尷尬的笑了笑,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
戴雨農站在招搖山上無奈搖頭,他心裏明白,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內幕,既然老村長不願透露,問了也是白問。
估計飛升城老掌櫃那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最後遊延濟愣是被老村長拉著聊了一個時辰的家常,多是什麼以後‘雨農以後闖蕩江湖還需要你多多照拂’,‘要是哪天雨農想著回來看看,又覺得路途遙遠,老遊就多勸勸,讓他回家看看。’
聊一場家常老村長一反常態說了許多,倒是遊延濟說的最多就是‘好好好’、‘不敢當不敢當。’配合著點頭搖頭,脖頸子都差點搖掉了。
好不容易抽身離去,走在路上反而多了些失落。
田翼那小子沒走的時候,邊上一直在叨叨的就是這小子了。
田翼一走。
遊延濟雖然沒有覺得在這草頭村沒得個說話的人了,但是總是有那麼些不習慣,不忒勁的很。
但實際上,戴雨農也好,廖戈也好,甚至剛剛入夥的臧宏祖都知道話最多的其實是戴玉岱。
遊延濟歎了口氣,村子裏其實也有好幾個小屁孩都願意與他聊天的,隻是遊延濟打心裏覺得聊的起勁的除了田翼外其次就是戴玉岱了,就是可惜了。
如今兩家都空了。
遊延濟去了趟飛升城,但沒在溫鳳窩遇見羋老頭,倒是碰見了戴淳正在替羋老頭看店子。
這會的溫鳳窩倒是有些像做藥鋪的樣子了,遊延濟坐了好一會就已經遇見三撥人過來取藥。
溫鳳窩如今真正開張是稀奇的很,那些請來的取藥的,實際上都沒有來過溫鳳窩請過藥。
每每都是那家出現病患之後,第二天大門上都會被黏上一張用黃紙也就的藥方,黃紙上除了寫明去溫鳳窩鋪子去取藥外,還會標注什麼時間去,晚了就過時不候,大有藥不等人的意思。
至於替人把脈問診的自然是那城隍廟裏的那個由山君晉升為城隍爺的金身小人。
然後隨即一環扣一環,有人瞧見偷偷在別人門上黏貼黃紙藥方的竟然是一隻穿著灰色長衫的小人,隨即又有人傳那小人在城隍廟裏出現過......
在羋老頭有力有度的背後操作下,那間剛剛修建沒多時的城隍廟一時間被傳得玄而又玄,皆說靈的很,自然而然香火也在一時間鼎盛的很。
不僅僅飛升城裏的凡夫俗子會虔誠祭拜,草頭村裏的村民也會時不時三五成群前來敬香,在這些凡人眼中,經過一年多的‘相安無事’,草頭村裏的村民也漸漸習慣了與這些山上神仙和平共處的日子。
這些自然就要歸功到羋老頭的身上,如果還是一如既往由著那位兩儀山君旭繼續執掌飛升城,恐怕田舒厚早就要問拳飛升城了。
戴淳也的確是淳厚老實,不過就是臉上沒擠出什麼笑臉,也虧了他樣貌忠厚,看著老實淳樸,不然那些取藥的人還以為是這溫鳳窩請來的小二性子倨傲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