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境無止境(2 / 2)

境無止境,說的倒不是戴雨農的境界,隻能說戴雨農此時的戰力看似有些不可捉摸,但是到底能發揮到什麼程度戴雨農自個也沒個底。

說不準換作臧宏祖倒是可以輕易施展到中五境瓶頸的威力,換作宋清阿的話指不定能一腳邁進上五境。

戴雨農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紅刀橫在前,遮住視線,左手作祥雲指,拂過刀身。

所過之處,紅刀大放光明。

戴雨農的氣息層層疊加,灰色儒衫無風鼓動,獵獵作響。

戴雨農仔細回想著當初燕青破天而來,在上一刀鋪滿天際,在下一刀劃出天塹,正中摧城。

有形無神,卻比較先前就要強上很多。

那一記紅色的刀光落下,就像一條九天瀑布落入人間。

刀光最前,就像一葉疾馳在大海上的小舟,乘風破浪。

所過之處,摧枯拉朽,身後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大地上犁出一道深如天塹的溝壑。

刀光去的很慢,戴雨農倒是絲毫不因為隻有一分神似而覺得慚愧反而還有些得意。

這一刀是豎著劈開的,犁地開山。

戴雨農身形一閃,遞出一拳剛好與那一刀斬出的天塹無縫連接,隨後凝雷出劍,在兩道天塹麵前,這柄袖珍飛劍就像一滴露水,劃出了一條水痕。

比較一刀一拳開鑿出來的天塹凝雷所過之處之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可要比其中蘊含的霸道威勢卻讓那些妖獸見而生畏懼。

兩道天塹總有稀散的妖獸緩緩靠近,伸長脖子向下觀望,凝視著深淵,也被深淵凝視。

可凝雷留下的那一道淺淺的劍痕,卻是沒有一頭妖獸敢靠近,不僅僅隻是有劍氣在四周彌漫,其中蘊含的雷法更是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威脅。

一刀,一拳,一劍,徹底將鵲山分為兩部分,將這些妖族與領地和草頭村附近徹底隔絕。

兩三年的時間,可以暫時保住草頭村的安穩,但戴雨農清楚,這兩三年的時間如國他不去可以針對它們,當它們成長起來越過兩道天塹,草頭村他保不住的。

戴雨農突然感覺有些疲憊便不再禦風懸停,而是隨意由著自己自由墜落,隻是當他要觸及地麵的時候,陡然停住身子,與一片落葉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麵,沒有打擾一草一木。

在老村長的屋子裏來了兩個客人。

一個是羋正則羋老頭,溫鳳窩的掌櫃,飛升城的城主。

在他懷裏捧著另一個客人。

那是一副畫卷,被施展了神仙法術,畫卷中是一處蜃景。

詹拮城躺在躺椅上,在他的身後可以隱約看見一個老儒生正坐在躺椅身後,倒是瞧不清模樣,也不知道是坐在凳子上還是坐在身後的石階上。

老村長顯然有些不悅,那個老儒生要麼不露麵,露麵你就露的幹淨些,不知道你是誰還是怎麼的?威脅?

詹拮城燦爛一笑,算是打了聲招呼。

老村長擺了擺手,示意就別客氣了,有事說事,別等會聊著聊著你詹拮城嗝屁了,到時候他可付不起責任。

“這可不是我逼著你,是雨農隻給了你兩三年的時間。”詹拮城輕聲說道,實際上聲音小的聽不清,要不是有神仙法術傳來,估計隻能瞧見他張了張嘴。

“胳膊肘往外拐。”老村長道。

“其實這樣對你和草頭洞天都好,草頭村這些人,血脈中多多少少都藏有神靈血脈,在無形中汲取的靈氣就比山林中那些妖獸多得多,反哺天地的卻是少之又少,怎麼算都是虧本的買賣,最後消磨的還不是你的生命力?”詹拮城道。

這些事老村長自然知道,可是如果草頭村所有人都搬去了飛升城,久而久之,那些殘餘的血脈,都不需要兩代三代,隻需要一代人不到一甲子的時間,就會被剔除幹淨。

天地靈氣的淨化也好,亦或者神靈後裔與人族通婚也罷,最終的結果就是這些神靈後裔全部都會徹底失去神靈血脈,到時候神性不存,血脈不純,就真的算是‘絕了後’。

“在拖下去實際上也沒什麼意義,你也拖不住,給你留了田氏,戴氏,劉氏這些傳承,是我最大的能耐了,文廟也不是那種撒潑打滾的地方,我家先生給我擦屁股,已經整個人都餿了,你可以為難我,總不能為難我家先生吧。”

“為了我那個徒孫,我都已經向著白玉京出劍了,陸抗每個二三十年可回不來。”這一句是詹拮城身後那位老儒生說的,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