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明,你敢說你不是鄉老的準孫女婿?不敢說你曾經不是在衛所當值?”
雖說月娘鎮定,可也隻是唬著對方不敢傷人。至於家裏的酒肉,自然是被又拿又搶的糟蹋了不少。
崔大能揮手,讓人把林家明拉走看好了。要是他沒問題,日後還能給寨子裏寫個信捎個信,要是有問題,少不得把胳膊也給他卸了。
“你這婦人倒是個膽子大的,不如跟我回寨子裏享福去,夜夜*可是不斷的。”崔大能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著月娘,當然,他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罷了。頂多靠著這小娘們跟幾個小的掙個贖金,發筆橫財。真要是說搶了人去當壓寨夫人,他還怕招惹麻煩呢。
隻是還沒等崔大能靠近月娘呢,一條黑影就直撲上去,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隻見剛剛還準備耍橫的崔大能,一條粗壯的胳膊生生被撕裂下來,而他身上的大黑狗正張著血盆大口盯著他脖頸間呢。
崔大能的兄弟見狀,二話不說提起大刀就衝著小狼砍去,連帶著林家明也趁亂搶了一把斧頭衝著月娘的肚子砸去。
“混賬。”一聲怒喝,身材高大的男人目眥欲裂的瞪著眼前的場景。而他手中趕牛車的長鞭,直接就把林家明的半邊身子撕扯開來。隻是,那斧頭卻離月娘越發的近了。
“月娘!”
所有人抽著冷氣閉眼的關頭,月娘隻覺得胸前一個軟綿綿的身體滑了下來,接著是可憐的嗚咽聲。一睜眼,卻見小狼正流著血,團做一塊的發抖著。
接著幾個衝著趙鐵牛張牙舞爪亂砍的山賊,三下兩下的就被放倒了。有幾個手裏的棒子,生生讓趙鐵牛用拳頭給砸斷了。
疼的都要昏厥的崔大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鐵牛提起來狠狠的扔到一旁,然後砸在水甕上又吐出一口渾血。而剛剛動手的另一賊人,也被趙鐵牛使了蠻勁兒重重踢開。
月娘瞧著突然轉回來的男人,心裏突然害怕的厲害。就連肚子也是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隻是院裏可還有不少螻螻還假模假樣硬撐著呢,連帶著邊上幹活的幾個婦人都被他們拽到邊上當了人質。
看著月娘疼的直冒冷汗的臉,趙鐵牛心裏又恨又氣,瞪著半死不活的林家明恨不得立馬就刮殺了他。想到若非之前有村裏人瞧見事兒不對,緊趕慢趕的跑到鎮上截住了自己,隻怕現在......
趙鐵牛心裏還思量著怎麼辦,畢竟一人難敵四拳,更何況院子裏還有不少相熟的嬸子大娘呢。
“趙家當家的,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是那個師爺挑唆的,可跟我們沒關係。今兒看在我們沒傷人的份上,還請給個生路。”
話說的好聽,趙鐵牛默了一瞬沒有吭聲。正當幾個螻蟻貼著牆往外蹭的當頭,突然趙家院子的門被踹開,緊接著兩間正屋的房門也被打開,一行步伐穩健身帶煞氣的漢子迅速把賊人團團圍住。
冷哼一聲,趙鐵牛拱手對衛所兄弟拱拱手。笑話,不說娘跟媳婦有沒有受到驚嚇,單是那句輕薄的話,就足夠讓他怒火中燒滿心殺意了。更何況是動手要傷了媳婦跟孩子?
“月娘......”突然周氏扶著月娘大叫出聲,緊接著,趙鐵牛就被看到的場景嚇的心神俱裂。
那座椅上,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血,如今竟然把他媳婦的馬麵裙都浸濕了。
趙鐵牛大步走向媳婦,也不管院子裏如何紛雜,一把打橫抱起媳婦,然後讓人趕緊去尋了大夫跟接生婆。
因為受了驚,月娘這一胎生的尤為艱難。
趙鐵牛更是急的團團轉,可他再急也不敢離開房門半步,最多就是貼在窗戶邊上給媳婦打氣兒。
月娘躺在鋪著幹淨棉被的炕上,腦子裏心裏都亂哄哄的,隻覺得自個已經不像是自個了。本來還明亮的雙眸,這會讓更是布上了一層灰蒙,她覺得身上像是壓了一大塊石頭,動不得喊不得。
迷迷糊糊的,月娘就感覺自個像是飄起來似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看見自個的身子在炕上躺著,周氏楊媽跟接生婆急吼吼的守著她不知在大喊大叫什麼。
這種感覺真糟糕,就好像當初穿越來之前,她也是那麼冷眼瞧著病床上的自己,無能為力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