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龍龍媽質問道,她指著南辭的指尖,劣質指甲油的氣味刺鼻。
“意思就是,讓你兒子給堂堂道歉!”南辭聲音冷得直掉冰碴。
龍龍媽不屑一顧,翻了個白眼:“憑什麼?”
南辭上前,一把抓起龍龍有些髒汙的手,胖成一團的手心裏,是一枚翡翠裸石吊墜。
“就憑,你兒子手腳不幹淨,還偷了堂堂的掛墜。”
“不道歉,我就把這事抖出去,讓他頂著小偷的惡名,從幼兒園滾出去!”
南辭脾氣是不好,但她沒想和一個五歲孩子較真兒。
可那枚吊墜堂堂一直戴著,價值不菲。
堂堂自己都未必發現,在他和龍龍打架時不見了的吊墜。
可龍龍卻小心地藏著,根本沒有要還回去的意思,還口出惡言。
“媽媽,這是我的吊墜,不是那個野種的,是他搶了我的東西,還、還打我嗚嗚……”
龍龍哭得眼眶通紅,委屈的嚎聲衝天。
龍龍媽來了底氣,手叉腰道:“好啊,自己當了小偷,還賊喊捉賊誣陷我兒子?”
南辭冷著一張臉,掀開堂堂的後衣領,他白皙的後頸上,有一道紅痕。
顯然是吊墜鏈被扯斷時,勒出來的。
“到底是誰搶誰的?女士,你的良心和智商,是出生時留在你母親的肚子裏忘帶了嗎?價值六位數的玻璃種帝王綠掛墜,是你兒子的?是用你身上高仿的LV換的,還是用你那身加一起不到兩百塊的地攤貨來換?”
南辭回身把吊墜遞給堂堂,惱羞成怒的龍龍媽,卻突然吼出一句:“去死吧你!”
她一把推翻了茶幾上的花盆,半米高的仙人掌帶著尖刺,瞬間往堂堂臉上砸去。
南辭來不及拉著堂堂躲開,隻來得及緊緊抱住堂堂,用後背去擋仙人掌。
下一秒,有黑影閃過,南辭感覺胸口一緊,她被人用力一拽,落入了一個懷抱中。
南辭仰頭,就撞進了秦昱北那雙深黑色的眸子裏,男人另一隻手掌心,已經被尖刺紮透。
“爸爸!”堂堂驚喜道。
南辭輕微蹙眉,剛才秦昱北將她拉開時,手箍得很緊,力道剛好落在她的左胸,按照這個程度的痛感,應該是淤青了。
秦昱北很快鬆開南辭,他麵無表情地拔出手心染血的尖刺,開口時聲線低沉。
“全京都最好的幼兒園,什麼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容與,讓教育局好好審查一下,真要是名不副實,這牌子還是趁早摘了好!”
“我立刻讓人安排。”容與道。
火猝不及防地燒到自己身上,園長也懵了。
她不認識秦昱北卻在電視上見過容與,鼎盛集團的總裁助理。
能讓容與畢恭畢敬,秦昱北的身份絕不一般。
園長上前,朝著秦昱北九十度鞠躬:“秦先生,害您受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這事我一定給您個滿意的交代。”
“龍龍媽媽,請您立刻給龍龍辦理退園手續,銀河幼兒園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你這個園長不想幹了,敢趕我走?我要去教育局投訴你!”
“請便。”園長表明立場,深吸了口氣:“去不去投訴是你的自由,開不開除你兒子是我的權力。”
南辭抱著堂堂,和秦昱北容與出了幼兒園。
上了車,南辭看了眼秦昱北血肉模糊的手,翻出醫藥箱想給他消毒,卻被他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