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陽,你這瘋子,這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自私一點?
“別讓他那樣做,”我急急地說,“我從沒有存心想傷害你,如果你想報複,也在我臉上畫兩刀好了,別讓他那樣做!”
媛媛看我一眼,眼神像包著層冰:“別又來那一套了,你這蠢人,我臉被毀了,以後我再也不可能用原來辦法繼續謀生,我報複,你們誰也少不了。”
我該怎麼辦?我眼睛四處看,落滿灰窄窄金屬台麵上隻有兩隻廢棄木箱,在我身後地上丟著我包,蓋子歪斜,裏麵東西都撒落出來,有鑰匙,有錢包,有一隻小相機,還有——一支速效救心小藥盒子!
我心怦怦跳,媛媛她肯定不知道這小盒子玄機,它就被扔在離我背後被困者雙手不遠地方,如果我能把它拿在手裏,就能想辦法割斷繩子!
媛媛看看手表,又看看我:“演出時間就要到了呢,哈,滿場期待觀眾,主角上台,喝下一杯摻了藥酒,然後用破碎聲音說,他毀掉了聲音,將永遠退出舞台——晴晴,這是不是很有趣?”
我不說話,低著頭,想著要怎樣把那小盒子不露聲色拿到手裏來。一定要快!
媛媛站起來,來回走動,繞了兩圈,然後看我一眼,朝前走去,那裏是通向下邊安全梯。
我一愣,隨即明白,她一定是想要親眼看見霍正陽毀掉聲音那一幕,她要離開去看!
我大喜過望,趕緊歪斜身子,伸長手指,想抓到那小盒子。
眼角卻看見媛媛又轉回身走過來,我急忙收回手,心裏懊惱,她改變主意了嗎?
媛媛蹲下來,檢查我身後繩索,她又看著我臉,說:“也許我應該不理會那交易,現在就把你耳朵或者手指割下來。”
我心裏發寒,眼睛直看著她,說:“你真有那麼恨我?就算我對你從沒惡意,就算我曾經幫助過你?”
媛媛看著我眼睛,忽然站起來,轉身往安全梯走去:“別白費力氣想叫人,在下邊什麼也聽不見,如果霍正陽痛苦讓我滿意,也許我會讓你少受點罪。”
她下去了。
我終於把速效救心的小盒子抓在手裏。
刀刃彈出來,劃過我的手指,我能感覺到血液迅速湧出來,這把小刀竟是出乎意料地鋒利。
一邊注意著媛媛有沒有回來,一邊凝神控製刀刃去劃繩子,我滿頭是汗,心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度秒如年。
等我終於感覺到手臂一輕,繩索繃斷,把雙手拿到眼前來一看,手掌手腕上已經全是累累的劃痕,細小的血流橫七豎八地流淌著。
我無暇顧及那些傷口,按著旁邊的箱子撐起起身子來,木板上立刻染上幾暈紅色,像朵小花。
腿一邁出去,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感覺到半邊身子在一麻之後,有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漫上全身來,原來身子捆得久了,藥效又沒有退盡,走的太急,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跑得跌跌撞撞忐忑不安。
心急如焚。
我甚至不知道時間是不是已經到了,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寧願自己真正死掉也不想他受到這樣的毀害。
跑跑跑,快一點再快一點,千萬別來不及,一定要趕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