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低著頭說:“求寧先生放過我吧。”
寧煜晟大步走出去,摔上門沒有再回來。
秦深在地上坐到渾身僵硬,最後被香秀扶到床上躺了一會兒。
香秀從寧煜晟搬出寧家之後就一直照顧著,到了後來,又照顧秦深,這麼多年,她什麼事都見過,可哪次也沒像今天這樣。
小梅和鍾點女傭們嚇得戰戰兢兢,香秀隻好守著秦深不敢走,生怕她想不開。
秦深緩過勁兒來,人清醒了,就去換衣服把自己收拾幹淨。香秀還站在屋裏不動,她笑了,“沒事,不用擔心我。”
香秀眼睛都紅了,坐過來和她說:“寧先生脾氣大,打人是不對,可是秦小姐您也知道,寧先生對您還是好的,今天這事,您可別往心裏去,反而和寧先生生了間隙。”
香秀聲音小了,沒有看秦深的表情,半天又說了一句,“您這昨天去哪了?寧先生急他一定是急壞了!”
秦深的手機被她扔了,也不知道公司那邊怎麼樣了?她記得她好像一支用過的手機放在櫃子裏的,她正在翻箱倒櫃找手機,仿佛剛才那一切從未發生。
香秀歎氣,看她臉還腫著,拿了冰塊上來。她一邊冰著臉一邊回身看了看鏡子,竟然還笑了。
秦深慢慢地說:“我剛上高中的時候和班裏的一個男同學有了摩擦,結果我們倆就打了起來,我可是一點虧都不能吃的,結果他推了我一把,導致我胳膊破皮流血就那麼一點小傷,我哥哥看見,帶了人,直接去把他給揍了一頓,硬是讓那個男同學給我鞠躬道歉。”
她說著挪開冰袋,寧煜晟剛才一點情麵都沒留,硬生生打醒了她,也打得她沒法出去見人。
秦深指著鏡子裏這個腫著臉,被人打被人罵的女人,輕聲和香秀說:“知道嗎,她以前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天塌了也有人擋。”
她說話的時候,剛剛塗了一點點口紅,整個人有了生氣,她眉眼上挑,就像株明豔的野玫瑰。
到底還年輕,有炫耀的資本。
香秀怔住了,這四年,她見到的秦小姐是個忍氣吞聲的女人,有什麼事都能忍下去,可剛才,秦深說話的時候,香秀卻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飛揚跋扈,任性妄為。
她原來也那麼熱烈的活過。
秦深最後還是找到了之前的手機,又趕緊給同事姐姐回了電話。
“秦深,你這是跟我玩哪出呢?電話不接,最後直接關機,不過就是叫你回來上班,你又何必搞得跟我們強迫你一樣,現在又給我玩失蹤?”
秦深被她一連串話罵的來不及解釋,她昨天被蘇雲柔還有秦愛,腦子都跟漿糊似的,這些事,確實是就直接拋之腦後了。
同事姐姐名叫安靜,可是這罵起人來,可真的一點都不安靜。
好不容易等她歇了下來,秦深這才連忙說:“昨晚我出了點事,手機掉河裏了,結果我也就去醫院了,現在這好點了,就立馬給你回電話了。”
秦深知道她的事也不可能如實說,這才隻好撒了個謊,不過這手機也還真是掉河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