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也還真的是委屈陳越澤了。
等到了剛才監獄門前,陳越澤細心地把她放到副駕駛的位置,又親手係上了安全帶,這才關上了車門,去了駕駛位置。
秦深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偏頭,靠在玻璃窗上。
她這才透過後視鏡看見自己,皮膚算不上蠟黃,卻蒼白的可怕,嘴上有好些白色的皮,秦深楞了好半晌。
這才伸手去扯,可這東西,卻越扯越多,一使勁,嘴唇流了血。
陳越澤見她這樣子,立馬拿了衛生紙遞給她,一邊還囑咐著,“你別扯了,等會去買支唇膏擦擦就好了。”
秦深就像沒有聽見似的,手上的動作不僅沒有聽,反而加大了。
“小深!”陳越澤大吼了一聲,又立馬降低了分貝,輕聲細語的對她說著,“小深,乖,別扯了啊,會疼的。”
疼?
秦深嘲諷地一笑,這麼多年了,她還怕疼嗎?
看見了她的笑容,陳越澤心口一滯,“小深,你別這樣,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秦深沒有理他,也沒有轉頭,隻是靠在玻璃窗上。
這裏離市區的距離很遠,可是一路上,秦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整個車子裏的空氣都好似冰凍了。
陳越澤有些不自然,伸手打開了音樂。
放的是一首老歌,陳淑樺的夢醒時分,低沉的女聲緩緩的響起——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還是悔恨/你說你嚐盡了生活的哭,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一首歌下來,秦深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早已經淚流滿麵。
她哭得無聲無息,就連陳越澤都沒有發現。
直到到了一個紅綠燈口的時候,陳越澤這才發現秦深哭了,他頓時就手足無措了,連忙抽出紙張為她胡亂的擦拭著眼淚。
他的手勁有點重,秦深有點疼了,側了側頭。
陳越澤的手一僵,看著她這副模樣,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寧願她歇斯底裏的發泄出來,衝著他大吼大叫,也不願意像現在這般,默默的折磨著他。
綠燈亮了。
“你把我放在失去就行了。”秦深哭過的聲音有些軟軟糯糯的。
陳越澤歎了一口氣,“今晚去我那兒住。”
“不!我不去!”秦深立即反抗起來,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安全帶,陳越澤被嚇到了,立馬靠邊停了下來。
“你幹什麼?”
“我要下車!”
兩個人互相瞪著對方。
“你現在能去哪兒?”
“我去哪兒不關你的事情。”
陳越澤一聽這話火氣也就起來了,大力的拍打了方向盤,喇叭頓時發出嘟嘟的刺耳聲。
“不關我的事?難道你還想去找寧煜晟?”
秦深沒有回答,這一舉動在陳越澤看來,卻好似默認了一般。
“秦深,你怎麼能這麼賤呢?當初把你親手送進監獄的可是他寧煜晟!今天來接你的人是我,秦深,你看清楚了,隻有我陳越澤這個傻子會把你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