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愣了愣,咋又生氣了?突然靈光一閃,“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做餅不是留著自己吃,當然,你想吃回頭咱就留點。”
這下換甄大人不懂了,“既然你不吃,那你幹麼費這麼大勁讓我同意?”
三郎無力地看他一眼,“當然是送給葉將軍啦。”
“什麼?”甄大人又炸毛了,“你怎麼做什麼都想著他們?”
“別亂吃飛醋成嗎。”三郎歎氣,“虧你還是二甲頭名,怎麼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呢。葉家軍雖說厲害,端王對皇位誌在必得,可一旦開戰,他縱然有再多的銀子也有捉襟見肘的時候,說不定得這時候京城已經打起來了,咱們又送糧食又送馬料,等端王登基後回想起今天的事,一定會重用你。”
甄慶明聽到這話麵色複雜,心中五味雜陳,“你為了我?”輕輕地問。
三郎覺得他心理年齡比甄慶明大好多,疼他已成習慣,自然想不到這麼一點事能讓他感動半天,以為他還不同意,“你真忍心把這麼好的東西扔到地裏當肥料?”
甄慶明抿抿嘴,使勁眨一下眼,低著頭,看似打量花生渣,其實怕三郎看到他濕潤的眼角,“聽你的!”
“這才對麼!”三郎一高興,往他身上一跳,一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哎喲......”
“我都同意了,還裝!”甄慶明無奈地瞪眼。
三郎臉色煞白,“這次真的,真的,剛才動作太大,疼......”
“我看看。”甄慶明伸手攬著他的腰肢,一看紗布上又冒紅了,登時氣的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我看你這條胳膊是不想要了!”
三郎自知理虧,由著他絮絮叨叨拉到醫館。
回來的路上,甄大人一想到家裏突然出現幾百斤花生渣,就忍不住頭疼,餘光瞟到三郎手裏拿好幾串糖葫蘆,頭像個撥浪鼓到處看,忍不住歎氣,“你倒是一點也不急。”
“急啥?”三郎奇怪地問。
甄慶明見此忍不住扶額,“待會兒嶽父嶽母就來了,他們一定會問你花生渣從哪裏弄來的。”
“買的唄。”三郎想的好,“到家讓東來東寶去接我爹娘,等他們從吳家村回來,花生渣就出現了。”
“東來東寶不傻。”甄大人愁得頭發都白了。
“主人家的事,他們心裏有想法也不敢瞎嘀咕。”三郎道,“我去京城時見著東來的爹娘了,他們一家都靠著咱們生活,不敢生反叛之心。”
“所以你不打算解釋?”甄慶明無語。
三郎睨了他一眼,“即便你和東來東寶主仆情義再深,你個當主子的想做什麼,也沒有支會仆人一聲的道理。”
甄慶明一聽,“你倒比我還像他們的主子。”
“從昨天開始,我就是他們的主子。”三郎說著又白他一眼,“快點回家把他們支走。”
而被夫夫倆惦記的葉將軍此時很不好過,防止有人趁機作亂,每個縣城都派兵去防守,這樣一來,葉將軍手上的一萬人馬少了一半。
“二哥他們真找了好時機。”端王也頭疼,天寒地凍,到處白茫茫一片以致於消息不暢通。萬一皇上駕崩了,太子僥幸登基後他才得到消息,屆時再興兵,就比太子登基前起事麻煩多了。
“要不我先潛入京城?”葉將軍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和叔父派去的人彙合。”
端王不舍得,孩子才幾個月,可國事麵前容不得他兒女情長。
“三叔同意出兵麼?”想到油鹽不進死守東北邊境的葉家人,欣慰的同時又心塞。
“皇上如果好好地,無論咱們怎麼急,叔父他們也不會同意調兵入京。”葉將軍的一萬人馬是他這些年攢下的,不然,他愛人孩子都在青州,怎麼也不可能隻帶這點兵馬過來。
京城布滿端王的探子,一旦皇上駕崩,暗探便可在第一時間控製住太子,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一向寄情山水的二哥會圍攻詹事府。
“父親怎麼說?”端王沒見過葉家的叔叔伯伯們,孩子百日宴時,公婆來了,雖然住了三天就走了,端王寧願想象全程黑臉,對他不甚滿意的公爹。
小葉將軍伸手摟過愛人,“父親知道我手上無兵,得到京城的消息一定會派人過來,他即便不喜你,我和咱家兒子可是老葉家嫡係的獨苗啊。”
端王一想,撫掌笑了,“走,給你收拾行李去。”
“王爺,張正來了。”
端王剛打開門,便看到張正在院中衝他行禮。
“不好好待在桃源縣,過來作甚?”小葉將軍滿心事,見這個下屬私自離職,口氣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