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果體事件後,萬莉和林醫生便開始每天都準時準點回家,就算計劃好了要看場電影,也是在家吃過飯了才出門。

陳靜對此深感疑惑,直接問他們:“反正還要出去約會,怎麼不幹脆在外麵解決吃飯問題?”

林醫生要笑不笑地哼哼兩聲,並不答話,萬莉則是笑笑道:“在外麵吃東西又貴又不衛生,我寧願麻煩一點回來煮。”

陳靜舉雙手讚成萬莉回家吃飯,萬莉廚藝好,買的食材又都是她喜歡的,就連每道菜的鹹淡酸辣都非常符合她的口味,簡直讓她稱心如意到了極點。

萬莉不僅照顧到了陳靜的口味,還兼顧到了被養刁了胃口的小貴賓犬和臥病中的鍾璿的口味,上班前熬一大鍋香噴噴的香菇雞肉粥,一人一狗早中晚都吃得非常歡喜。

家裏唯一不歡喜的就隻有林醫生了,戀愛中的女人喜歡用放大鏡來觀察自己的愛人,一點好就是很好,一點壞就是很壞,現在萬莉對別人不止是一點好,所以林醫生覺得萬莉很壞,沒有恪守婦道,明目張膽地對別的女人大獻殷勤。

林醫生心裏有點火,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她和萬莉的關係才剛確立,不值得為了一點小事去爭執而破壞彼此的感情。她知道陳靜之於萬莉是一株永不凋零的紅玫瑰,已經根深蒂固地紮在她心頭,不可能一下子拔除。林醫生在認識萬莉時就已經很清楚這個事實,不可能到現在才來介意。更何況林醫生自己的戀愛史也沒清白到哪裏,相比起萬莉長期以來隻有一個精神寄托,她萬花叢中過的行為似乎更讓伴侶無法忍受。

萬莉惹火了林醫生,就隻能在入夜時分替林醫生消火,兩個人玩懲罰play玩了整整一夜,牆壁隔音效果不好,把因為牙痛本就睡不好的鍾璿刺激得更加無法成眠。

第二天林醫生休息,萬莉開車載陳靜去電台上班,鍾璿趁林醫生拿早餐進來時委婉地提起了昨晚的事:“你們以後……那個,可不可以別那麼大動靜?”

林醫生眨巴一下眼睛故作天真無邪地問:“那個是哪個?”

鍾璿不是萬莉,不吃她這一套,冷眼看著她道:“你心知肚明。”

的確是心知肚明,但林醫生就是喜歡刺激單身汪:“你沒有‘那個’過我不怪你,因為你不知道‘那個’是不可以壓抑的,在中醫的角度來說,‘那個’屬於身體調理,要盡情釋放,盡情抒發,盡情投入,壓抑就是不自然,就是反常態,是不健康的。”語畢,拍了拍鍾璿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你就是壓抑得過分厲害,所以心火才會從內裏一直熊熊燃燒出來,懂?”

鍾璿實在懶得理她,和她說話隻會讓自己牙齒更痛。

林醫生昨晚盡情釋放盡情抒發盡情投入得很徹底,所以今天神清氣爽,心情愉快,也不計較鍾璿對她的冷淡,反而大發善心地主動關懷她道:“你和陳靜什麼時候成事?我看著捉急。”

鍾璿莫名其妙地看向她:“你捉急什麼?關你什麼事?”

林醫生並不打算將萬莉心底還殘餘的那點舊情說給鍾璿聽,所以隻是虛情假意地笑笑:“我隻是出於朋友的立場關心一下你們。”

林醫生八卦之餘沒有忘記自己進來的目的,把盛著雞肉粥的碗往前推了推道:“趁熱吃吧,涼了不好。”

鍾璿看她一眼,端起碗默不作聲地吃起來,吃到快要見底時,冷不防歎息似的冒出一句:“我看不透她。”

林醫生雙手環胸斜靠在窗邊,正漫不經心地透過玻璃看外麵的景色,聽到鍾璿這一聲感歎,便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不透她很正常,不單是她,這屋子裏的人,你又看得透誰?”

人心隔肚皮,當然不可能純淨如水,讓人一望見底。“我隻是擔心,萬一她沒有那個意思,全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那以後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鍾璿知道林醫生在談情說愛方麵很有手段,便很有點討教的意思,“你當初跟萬莉還沒確定關係時,有沒有顧慮過這一層?”

林醫生想都沒想就回答:“沒有。”

“沒有?我不信。”林醫生是個人精,考慮問題肯定方方麵麵都能顧及,沒道理孤注一擲,不留餘地。

日光從窗戶灑進來,林醫生眯起雙眸,放下窗簾,室內頓時一片陰涼。

“你是想和陳靜做好朋友?”林醫生似笑非笑地看過去,很明顯是明知故問,並且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

鍾璿撇撇嘴道:“不是。”

“那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本來就不是要和她做朋友,就算你告白了她不答應,你不會繼續追求嗎?”林醫生自己便是最好的榜樣,死纏爛打,窮追不舍,終於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