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鍾璿抬起頭，“你是在讚美我的廚藝還是在嫌棄這餐廳的飯菜？”
陳靜夾了一小塊雞蛋放進嘴裏，嚐了半天才道：“你對自己的廚藝難道還沒有信心，我當然是在嫌棄這餐館做菜的水平。”
鍾璿不說話，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盯得陳靜渾身不舒服，忍不住問：“看什麼？”
“我是失憶了但你沒有啊，你以前不是在這裏生活的嗎？”
“是啊，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了。”陳靜不懂鍾璿為何突然問這個。
“那我就奇怪了，你在這裏都生活這麼久了，哪家餐廳的東西好吃你都不知道？”
陳靜愣住了，終於被鍾璿問得啞口無言了一回。
這家餐館其實她曾經來過，當時還覺得這裏的環境不錯，食物的質量也不錯。那時候她還沒有遇到鍾璿，還沒有吃過鍾璿做的飯菜，胃還沒有被一個寵她寵上天的人養刁。
陳靜又夾了個蝦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蝦肉還挺新鮮的，就算調味重了點，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這裏環境其實不錯，飯菜就湊合著吧。”
“這裏的廚師會哭的。”
陳靜的蝦還沒咽下去，差點沒噴出來，捂著嘴笑了好一陣。
兩人邊吃邊聊，最後居然把菜都吃光了，半點沒有浪費。
“等一下去哪裏？”鍾璿很坦然地看著陳靜掏出錢包，從裏麵抽了幾張大鈔出來結賬。
“去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別問。”陳靜抬臂打了個響指，站在不遠處的服務員看了她一眼，馬上會意，走了過來。陳靜將大鈔和賬單遞給她：“剩下的十塊錢就不用找了。”
“你居然會打響指。”鍾璿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而且用這種方法叫服務生太過輕佻，怎麼都不可能是陳靜會做的事情。但偏偏陳靜就是做了，而且還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這是跟古小姐學的。”陳靜把手伸到鍾璿麵前，又打了一個響指，“你不會？”
“不會。”鍾璿端起還有半杯檸檬水的杯子，喝了一口，還是沒想明白：“你怎麼會跟她學這個？”
“她說這是撩妹技能。”
鍾璿差點沒把嘴裏那口檸檬水給噴出來。
陳靜挪了挪椅子，遞了張餐巾紙給鍾璿，接著道：“我還會吹色狼口哨。”
“行，你不用示範。”鍾璿接過紙巾，擦了擦唇角的檸檬水，覺得自己需要幾分鍾來消化她的話。打響指不算什麼，但色狼口哨……
鍾璿很努力地想象了一下陳靜撩妹的情景。
“你真的試過吹口哨撩妹？”
“怎麼可能。”陳靜拎著手提包站起來，“真為你的智商捉急，我說什麼你都信。”
鍾璿也跟著站了起來，和陳靜一道走去停車場取車。
“什麼世道啊，騙人的人還這麼有理。”
“看臉的世道啊。”陳靜繼續有理地笑道。
鍾璿說不過她，但心裏挺樂的，她喜歡看陳靜這樣飛揚跋扈的樣子，和平日溫文優雅的形象大為不同，更光彩奪目，明媚動人。
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
可愛得不得了。
兩人在車上坐好，鍾璿又問：“到底是要去哪裏？”
“你以前工作的地方。”陳靜這回不再故作神秘了，“順便讓你和以前的同事聚聚，說不定看到以前熟悉的人，就能想什麼。”
“見同事還不如見朋友。”鍾璿對以前工作的地方興趣不大，“我覺得以我的個性，和同事也不會熟到哪裏去。”
陳靜挑了挑眉：“這算是有自知之明嗎，覺得自己不討人喜歡？”
“沒有不討人喜歡，而是我應該不太合群。”鍾璿的確不是多話的人，和林醫生、萬莉同住時都不太和她們聊天，現在和古小姐、程麗麗住一起也同樣和她們沒幾句。
同一屋簷下的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同事之間的關係就更生疏了。
“你的朋友……？”陳靜露出了苦惱的神情。
鍾璿表情一僵：“我不會帥到沒朋友吧？”
陳靜被她逗樂了：“讓姐姐看看，嘖，果然帥得不要不要的。”
鍾璿戴好頭盔，瞅著她問：“那現在是去我以前工作的地方？”
陳靜歎了口氣：“是啊，隻能去你以前工作的地方了，你的朋友……我還真不認識。”
“什麼意思？我沒介紹過他們給你認識？”
“……一言難盡。”陳靜實在不太想說，但看到鍾璿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隻好道，“我當時覺得你交的那些朋友都不太靠譜。”
鍾璿瞬間懂了：“所以我就沒跟他們來往了？”
陳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