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了篇報導把人家的情夫搭進去了,盯上你情有可原,那盯上我又是怎麼回事?”鍾璿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是長了張招仇恨的臉?不能啊,看著還挺清秀漂亮的啊,走在街上還能被不良少年搭訕呢,就算不是人見人愛,也不至於犯眾憎吧。
梁涼用兩隻手捏著小叉子低下頭,有點心虛地道:“剛才不是說了嘛,車站那事和你兩年前車禍那事有一點點關係,我猜。”
“我看不用猜了,鐵定有關係。”還不止一點點,“兩年前車禍那事*oss的情婦也是知道的吧?不,先弄清楚,兩年前已經是情婦了?”
“是啊,他們在一起都十年了,私生女都念小學了,而且那私生女居然和正房生的兒子同一個班,有夠戲劇性的。”梁涼說到這裏,哈哈哈地笑起來,仿佛覺得這事非常有趣。
“跑題了。”鍾璿提醒一句,“兩年前那情婦就知道我了,那是不是兩年後再次偶遇,發現我居然還活著,所以想補一刀?”
“你的推理非常符合邏輯,思維謹密,不過……”梁涼頓了頓,露出遺憾的表情,“現實總是存在無數可能性,而且常常事與願違,往你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
鍾璿:“……”為什麼這句話和這個表情都這麼似曾相識?
“又要做鋪墊了?讓我有個心理準備?”鍾璿微微眯起雙目。
梁涼有點尷尬地笑了起來:“嘿嘿,你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那我直接說了。”
“說!”鍾璿一個沒什麼耐性的人都被她磨出耐性來了。
“你在涼亭那裏偷聽到了橋梓禾和*oss的秘密談話,但被車撞成了植物人,算是不再有危害,於是他們就放過你了,但沒想到兩年後你竟然奇跡般的醒來,還第一時間向警方提供了線索……”
“等等,你確定你在說的是我,而不是另外一個我不認識的植物人?”她什麼向警方提供線索了?她什麼線索都不知道好嗎!
“在那個情婦眼裏,事情就是這樣發展的啊……”梁涼垂下頭,兩隻食指對戳了一下,做了個□□表情版的委屈姿勢。
鍾璿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你那篇報導是什麼時候發表的?”
梁涼的頭垂得更低了:“你醒來後的第三天。”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醒來?也就是說你一直都有在暗中監視我?”鍾璿皺起了眉頭。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啊,我是怕他們再次對你不利,才讓人暗中保護你!”梁涼馬上反駁。
“好,我就當你一片好心,不是監視,是保護。”鍾璿也不深究梁涼是讓什麼人暗中保護她,她隻想知道,“你那篇報導沒有寫清楚是你自己做無間道搜集證據的嗎?”
“有寫啊,但同時也寫了有線人協助……”梁涼偷瞄了一眼鍾璿,立刻激動地辯解,“真的是有線人,但我不能暴露他的身份,隻能簡單的一筆帶過……我沒想到那情婦會以為是你……時間上也吻合……啊啊,我對不起你,但我又不是故意掐著時間發表報導的,而且我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啊,我也被她追殺,嗚嗚嗚,我們一起做亡命鴛鴦吧!”
鍾璿深深地歎了口氣:“我上輩子是不是跟你有仇,你這輩子這麼害我?”
“這不能說是害啊,頂多就是連累……雖然從結果上來說是差不多,但本質上還是不同的。”梁涼抽了抽鼻子小聲地解釋。
鍾璿瞬間氣極無語。
“你放心吧,我一個同事正在追蹤黃賭毒那條線,已經收集到不少那個黑幫老大的犯罪證據,不用多久他們就自顧不暇,沒有餘力再派人暗算你。”梁涼拍著胸口保證。
鍾璿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得世上無奇不有,最奇的莫過於自己的命運居然因為一個交情不深的人而發生這麼巨大的偏轉。
“放心吧,你現在是安全的,那天在車站知道有人想對你不利之後,我一直都讓人暗中保護你。”梁涼笑眯眯地道。
鍾璿盯著她的笑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