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看著周沁旁邊身穿淡粉紗衫的少女,她今年十歲已經看得出以後是個美人胚子了,芙蓉秀臉像極了周沁,雙頰羞紅,清理秀雅,眼珠靈動,俏皮動人,她才是周沁的底線,喬老夫人以為周沁會順從,誰知道卻忤逆了她。
“三小姐長得真好看,和二夫人有得一比呢!”活了兩輩子,黎婉明白說什麼討喜,她的一番話不僅誇獎三小姐是個美人胚子,又變相稱讚周沁長得好看。
果真,周沁的臉緩和了不少,語氣也和煦起來,“侯夫人真會說話,不知你來這有何貴幹?”
黎婉張張嘴,“經過這遇著了打聲招呼,二夫人怎麼不和世子夫人一起”
黎婉是明知故問,喬老夫人喜歡世子夫人,定要帶著她在德妃跟前多露露臉,表姐妹見麵,與周沁隔了一層,她剛才分明是抱怨的嘴臉,估計對喬老夫人的怨氣也隻敢在私底下說說。
周沁臉色一變,很快就掩飾了去,“德妃娘娘與老夫人有話說,我在一旁像什麼樣子?”隻字不提世子夫人,黎婉猜著情況了,上前一步,走到喬三小姐跟前,又誇讚了一番,像是真心喜歡喬雙雙似的,褪下手裏的鐲子,“按著輩分,我也算是你嫂子了,初次見麵,還請你不要認為我小氣了!”
她今日來準備充分了,沒想會這麼快遇著周沁恰巧她身邊跟著喬雙雙,她手上的鐲子質地極好,花費了好一番心思才買來的,剛戴在手上時秦牧隱看了好幾次,她歡喜的晃了晃,誰知道,秦牧隱說這塊玉鐲不如老夫人送的好。
老夫人用的物件大多是老侯爺當年打仗抄別人家得來的,有些充了公,有些自己留下了,全都價值不菲,黎婉被噎了一句,急忙用衣袖將手鐲蓋住,隔日,她就戴上了老夫人送的玉鐲,不過,秦牧隱的目光再不會在她手上停留了。
周沁嘴裏說著不用,待看到玉鐲時,神情一怔,玉鐲質地通透細膩,潤澤透亮,回過神要拒絕時,玉鐲已經戴在了喬雙雙手上,她尷尬的笑道,“讓你破費了,雙雙,還不快謝謝侯夫人?”
黎婉搖頭,這隻玉鐲,她參加完老侯爺的宴會回來吩咐人買的,她記得這隻鐲子深得喬雙雙喜歡,不過那是在三年後,喬大小姐才華在外,喬老夫人心心念念要給她說一門好親事,當時,這隻鐲子是喬雙雙看上的,誰知道被喬大小姐喬菲菲知道了,用了法子買回了手裏。
之所以是買,這隻玉鐲價格高,周沁不當家,喬雙雙買貴的東西自然要和周沁說,周沁沒來得及出手已經被喬老夫人買走送給了喬菲菲,喬菲菲是喬老夫人的寶貝,周沁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咽下去,這件事加上之後二房長子的親事,成了周沁和喬老夫人撕破臉的□□。
黎婉能知道周沁這麼多的事還得謝謝紫晴,劉晉元真的什麼都對紫晴說呢,那時候紫晴沒有爬秦牧隱的床,她什麼都相信她,京裏許多人家的陰死都是紫晴打聽得來的。
喬雙雙果真很喜歡,戴在手上晃了好幾下,輕輕諾諾的一句謝謝說得輕柔溫婉,真是像極了周沁。
黎婉不想給周沁錯覺,借故有事轉身就走了,第一步在周沁跟前賣個臉熟,來日方長,交友的機會還多著,她已經想好下一次要送喬雙雙什麼東西了。
剛走到亭子,就遇見了林氏和方氏,林氏手指著劉氏在說什麼,她嘴角一冷,走上前叫了一聲娘,劉氏微微蹙眉,“你怎麼來了?”
說完了催促黎婉“之前有位夫人找你說要與你說說話,往那邊去了,你找找她吧!”手指著黎婉來時的路,不怪劉氏,她被林氏念叨得頭痛,沒注意黎婉是從哪兒出來的。
林氏正欲說話就聽方氏咦了聲,“剛才婉兒就是從那邊過來的,應該是那位夫人遇著了吧!”
林氏頓時眉毛直豎,皺紋堆裏的眼神一眯,聲音尖銳而大聲道,“玉娘,你是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婆子,連帶著婉兒你都要趕走,晉元的事我拉下臉求了你多少次,你和忠卿怎麼忽悠我,皇上下了聖旨,違背了全家都要殺頭,分明是你和忠卿串通好了嚇唬我老婆子,養大你們不容易,都有自己的心思了。”
黎婉敏感抓住了林氏最後一句,你們都有自己的心思了,難道劉善全在京裏鬧了什麼幺蛾子出來?
劉氏陪著笑臉,不過臉上的笑很僵,額頭被林氏戳出了一塊紅印,“娘,她爹怎麼會騙您,皇上真是這麼說的,還有,在宮裏說話都注意著些,得罪了貴人就慘了!”
劉氏說的實話,每次她進宮黎忠卿叮囑她最多的就是入了宮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要說話,劉氏也知道她出身低,說話膚淺容易得罪那些貴人,再者,她心底其實不屑與那些貴人攀交情,在她看來,黎忠卿的官職不低了,上門求幫忙的不是沒有人,她何苦要巴巴上前討別人嫌棄?
這些話劉氏誰也沒有說過,就是黎婉也不知道每次宴會劉氏都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喝茶看風景不怎麼和人說話是為什麼,黎忠卿叮囑劉氏多是晚上,黎婉自是聽不到的,她心裏以為劉氏有自知之明,或者別無所求才會如此,畢竟,老夫人對這些宴會不感興趣,當時參加宴會也是為了給秦牧隱相看中意的姑娘,劉氏是嫁女兒,沒有男方家的壓力。
林氏垮著臉,極為生氣道“我老婆子來京裏的時間短,為人處事還用不著你來教訓,生了你這麼個女兒,真是造孽哦!”
黎婉越聽臉色越冷,上前挽著劉氏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可是語氣不耐,“外祖當時進京時可不是這般說,都說生了我娘比生舅舅有用多了,怎麼了,用完了人就覺得我娘一無是處,那您當初說的話又算什麼?”
劉氏扯著她手臂讓她別說了,黎婉點到為止,林氏心思多,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娘,我們去那邊坐坐!”
跟劉氏走遠了還聽到後邊林氏裝腔作勢氣得要回去的聲音。
一整天下來,什麼也沒做,黎婉卻覺得比和老夫人下一天棋還累,她和劉氏貌似都不討喜,在宮裏沒遇著可以說話的人。回去時,到了二宮門,遠遠的,黎婉就瞧見了全安的影子,他站在侍衛身側,目光落在外邊的宮門上,身子微微躬著,一看就是在等人,而全平駕著馬車在不遠處候著,身邊已經有好幾位目光投過來了,黎婉垂著頭,心想定時秦牧隱還沒回去,全安在等秦牧隱。
出了宮門,四下搜尋紫蘭的身影,全安走上前,躬身施禮,“夫人,侯爺在車上等著呢!”
黎婉一瞬間麵色羞紅,耳根子都紅了,全平已經放了小凳子,黎婉左右看了看,還好,二宮門一位太監上前,扶著她上了車,車裏充斥著濃濃的酒味,秦牧隱就躺在裏側的墊子上,眉角緊蹙,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然後又閉上。
黎婉皺著眉,秦牧隱酒量如何她不清楚,光是鼻尖充斥的酒味大概能猜著他喝了多少,黎婉移過去,抬起他的腳,把他的鞋脫了將雙腿抬高放在墊子上,隨後,端著茶幾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黎婉湊到鼻尖聞了聞,竹尖茶,有醒酒的功效,該是秦牧隱早叫人準備的,試著叫了兩聲侯爺,他嘴裏輕微的溢出一聲嗯,輕聲低沉,和平日大不相同,果真是醉了。
黎婉坐到一側,手輕輕的拖著他的頭,立馬,他就睜開了眼,黑而亮的眸子還殘留著醉酒的迷茫,黎婉扶他坐起來,拿起茶杯遞到他嘴邊,“侯爺,喝點茶,喝了就好受多了!”
秦牧隱醉酒後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睡覺,到了侯府,天已經黑了,府裏掛滿了燈籠,看多了文寧宮各式各樣的宮燈,再看千篇一律的燈籠,黎婉也覺得乏味了。
不過,很快她就沒心思關注那些了,和全安一起把秦牧隱扶下馬車,早晨給秦牧隱按摩過的手像是要斷掉似的,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走了兩步,全平已經趕馬車回來。
“夫人,奴才來吧!”
黎婉鬆了口氣,秦牧隱醉酒後什麼都不管不顧,要是她扶著秦牧隱回到畫閑院。她的手怕真就廢掉了。
黎婉走得快,回到屋裏收拾了一番,才出門,全安與全平滿頭是汗,黎婉過意不去,“你們現回去休息吧,我扶著侯爺回屋!”
內室不是全安全平能進去的地方,二人鬆了手,秦牧隱全部的重量壓在黎婉身上,黎婉腳步不穩,差點往旁邊倒去,側著走了兩步才穩了下來。
把人安置在床上,黎婉先去簡單沐浴了一番,回到屋裏,給秦牧隱換了衣衫,擦拭了臉和腳,她才翻身進去睡下。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什麼東西濕答答黏著肌膚,秦牧隱睡覺喜歡一室黑暗,黎婉喜歡燃一盞燈,她隨了秦牧隱,剛開始幾晚都睡不著,後來才習慣了。
因此,她惺忪的睜開眼,什麼都看不見,不過,的確有東西啃噬著自己的臉,濃濃的酒味讓她回不過身,不確認的叫了聲,“侯爺?”
可是,沒有回應,呼吸間濃濃的酒味告訴黎婉,是秦牧隱無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隨即,黎婉注意到一雙手在解她的衣衫,毫無章法,她穿的寢衣右下角用繩子係著,試了兩次都沒有解開,他的手順著衣衫滑進去,然後蓋上了她的柔軟,他的力道大,黎婉不舒服的哼了聲,聲若蚊吟,黎婉自己都不好意思的閉上了眼,身子不自主的一顫。
她想著他,又怕他,黎婉想,還好他醉了,如此,二人就不會難堪了。
黎婉感覺在臉上作亂的唇漸漸移到了她的唇上,她身子一軟,被他舔過的地方酥麻微癢,那是一種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的唇間全是酒味,黎婉皺皺眉,不自主伸舌頭想舔一舔,猛然,貝齒被撬開,嗚咽全被他奪了去。
呼吸都亂了,黎婉心跳如麻,在黑暗裏,咚咚跳動的聲響格外刺耳,她鼓足勇氣,伸出手,解了他的中衣,光滑緊致的肌膚讓她手掌燙得厲害,還好黑,不會被人看去臉上的神情。
直到熟悉的疼痛傳來,黎婉忍不住嚶嚀出聲,可是,聲音立馬被吞咽,黎婉雙手越過腋下抱著他的肩膀,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重的侵入,到了後邊,黎婉意識都模糊了,隻能感受有什麼滴落在胸前,唇間過渡的酒也會醉人,這是黎婉最後一瞬間迸發的意識。
隔日一早,黎婉早早的就醒了,全身散了架似的的疼,尤其雙腿,動一下好像就要斷了似的,她用被子捂著頭,總聞到有別於酒味不同的味道,黎婉立馬想明白了是什麼,麵紅耳赤的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側麵瞄了身旁的人一眼,他的手上有淤青,那是昨晚他按著她肩頭被黎婉抓的,他還在睡,麵容透著疲倦,好看的眉舒展的揚著,嘴唇上有一兩處血跡,該是被她咬的,她痛,她難受,她無處發泄,隻有讓他也疼。
秦牧隱頭痛欲裂,睜開眼,對上一雙欲語還休小鹿亂撞的眼神,有什麼片段慢慢在他腦裏組織成了場景。
她柔媚酥骨的肌膚,不大不小的柔軟,小小的兩顆櫻桃,以及會咬人的嘴,他伸手摸了摸嘴唇,果真,有兩處已經結疤了,這時,他才注意到手上全是抓痕,從手背蔓延到了手臂,他動了動肩膀,也有累死的疼痛感。
他不自主的揚了揚嘴角,除了疼痛,還有一種類似於饜足的快感,昨晚,耳邊不高不低的哭泣聲,求饒聲,以及後來她暗啞的控訴,秦牧隱低頭,某處又開始扶搖直上了。
他腦子裏清晰的記得每一處細節,她雙腿攀著他的腰,兩處渾圓摩擦胸口,雙手捶打他的胸膛祈求他快點,慢點,重點,輕點的嚶嚶聲,還有,最後,她咬在他肩頭最後倒床的姿勢,秦牧隱動了動雙腿,蓬勃有力。
忍不住,視線移到雙手捏著被角,嫣紅的臉上還留著昨晚後的餘韻的黎婉身上,秦牧隱心思一動,熟門熟路的撐著身子,欺壓上去。
人事後沒有清洗,秦牧隱是醉了,黎婉是累了,如此坦誠相對,秦牧隱再欺身上前時,黎婉明顯感覺到了變化,她身子一崩,眼底氤氳著水霧,嗓音啞得不像話,“侯爺,痛!”
溫熱的氣息吹在秦牧隱臉上,好似滑過肌膚的紅羽,撩人心弦,全身都流竄出一股酥麻,秦牧隱清冷的臉閃過異樣的情愫,黎婉快要哭了,她都能感覺那一處受傷了,要是再來,肯定就……
黎婉的臉頰燙得厲害,好看的桃花眼因著水霧越發惹人愛憐,黎婉要是知道她現在的神情多麼引人遐想難以自控,以後怕再不會露出此種表情了。
秦牧隱深吸兩口氣控製住心底的燥熱,躺了回去,腦海裏是她媚眼如絲,嬌柔入骨的神情,秦牧隱手抓著被子,好一會才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