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籽凰過分的恭維,氣氛一直很好,黎婉送的禮,秦籽韻很喜歡,當即就取下來戴在小王爺手腕上,黎婉拉著他,“天冷,這個又是冰的,別凍著小王爺了!”
秦籽韻這才作罷。
秦籽凰心裏不舒坦,秦籽韻看都不看她一眼,臨走了,秦籽韻讓她經常去王府玩,坐月子本就是最難堪的時候,她誰都不想見,現在就不同了,身上幹淨了,哲修又不哭鬧,奶娘就能帶著。
秦籽凰撇了撇嘴角,在一旁沒吭聲,秦籽鳳像是早就料到了,麵無表情,秦籽凰看她,她裝作看不見,秦籽韻從小不受待見,隻有黎婉真心對她,她對黎婉好也是正常。
秦家二房的人多年後才見著秦淮連氏,秦籽鳳還有些印象,秦籽韻和秦籽凰完全沒印象了,秦籽韻問起李氏,連氏和藹道,“茹茹生病了,她在府裏走你開,下次有機會會見到的!”
秦籽韻沒有多問,認過親戚了,聊得很投機,老夫人不時也會插兩句話,如果沒有秦籽凰就像一家人坐在一起閑話家常,氛圍極好。
天黑時,一行人才告辭離去,安安康康得了承王妃賞賜,圍著周鷺說小王爺長得醜,比堂妹都還要醜,黎婉好笑,虧得在馬車上,要是在承王府,秦籽韻聽著就該難受了,自己生的孩子哪會希望被人說醜?小王爺比起之前好看很多了,小嬰兒一天一個樣,過幾個月會更好看,故而,黎婉悠悠開口,“小王爺現在還小,長大些就會越來越好看,你們看著承王承王妃是不是都很好看啊?”
安安扭頭,重重點了點腦袋,康康跟著點頭,黎婉會心一笑,正欲接著說,安安突然道,“沒有您和堂叔好看,堂叔最好看了……”
黎婉口中的話一哽,差點嗆著了自己,憋得臉色通紅,安安急忙走過來拉著她,“堂嬸,您怎麼樣了?”
“你堂嬸是聽你誇獎你堂叔不好意思呢!”周鷺在旁邊接過話。
她與秦牧庒成親時覺得秦牧庒屬於好看的人了,和秦牧隱站在一起,秦牧庒身子單薄了,太黑了,五官還不夠精致,就是承王,比起秦牧隱都輸了一分俊郎。
黎婉噗嗤一聲,真被嗆著了,咳得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周鷺知道玩笑過了,急忙地上手帕,黎婉擺手,撫著胸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她想給安安說’承王承王妃長得好看,小王爺以後肯定也會好看,沒想到她們母子把話題引到了秦牧隱身上。
安安不敢說話了,擔心黎婉又咳嗽,回到周鷺身邊,乖乖坐好。
“不逗你了!”周鷺不曉得黎婉臉皮這般薄,換了李芳芷,肯定會喜滋滋的說兩句,想到她,周鷺輕輕擰著眉,抿著嘴角,李芳芷除了在錢財上摳門愛貪小便宜,容易眼紅,心卻不壞,至少,暗地裏不會想著對付她,隨即,她又看開了,李芳芷的事她做不得主,妯娌的緣分盡了,以後沒見麵的機會了,也不用擔心見著麵尷尬。
李芳芷在院裏一直沒出來,好像沒了這個人似的,黎婉專心練字,秦牧隱說等她寫完這一副字帖,帶她去莊子上看雪,每日兩頁,年前肯定能去成,為此,永平侯府喬遇繼承爵位的日子她也沒去,不說袁氏,光是喬菲菲的性子她就受不了。
“侯爺,我們不去旁人會不會說閑話?”
秦牧隱站在她身後,握著她握筆的手,黎婉往外瞅了眼,紫蘭和兩個丫鬟站在門口她才沒掙紮,“去與不去管不住旁人怎麼說,況且,靖康王也不會去!”
喬雙雙性子好,上次黎婉還想著去了也無妨,可是,她更想和秦牧隱去莊子上看雪。
秦牧隱握著她的手,輕輕一勾,字明顯和其他不同,,“你下筆的時候不要猶豫,寫不好就重新寫,一猶豫,字就不像了!”秦牧隱說話時,呼吸掃著黎婉的耳根子,黎婉就紅了,手抖得厲害。
秦牧隱皺眉,低頭看她時,意識到了那是她的敏感點,噙著笑,有意的將唇貼上去,說得一本正經,“手別抖,抖了就該重新寫了……”
每日的字都要秦牧隱說合格了才行,說是兩頁字,實際她要寫六七張,還不包括中途因為各種原因作廢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黎婉移了移耳朵,手肘抵著他。
“看著筆,墨暈開了……”秦牧隱故意吹了一口氣,感覺她身子一顫,軟了,他輕輕咬了一口,黎婉手一鬆,身子哆嗦了下,聲音也軟了,“侯爺!”
他的唇慢慢移到嬌豔欲滴的粉紅上,小心翼翼,溫柔繾綣……
……
秦牧隱早出晚歸的忙,中午也見不著人影,黎婉記著劉晉元的事,抽空回了一趟黎府,紫晴見著她,老實規矩的低著頭行了禮,紫蘭偷偷找過她,說李婆子死了,她要是不聽話,李婆子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紫晴害怕了,一直點頭說一定會聽話。
劉氏上當受騙,心氣不順去劉宅鬧了一通,劉晉元已經知道是她在背後幫劉氏了,黎婉不懼,知道了又如何,她隨時能毀了他的親事,有恃無恐。
劉氏在準備給承王府的年禮了,黎婉進屋,她立馬將單子塞進賬冊裏,笑道,“今日怎麼有空來?”
秦牧隱在外邊辦事,說晚點來接她,黎婉有事問劉氏,開門見山道,“娘,你去劉宅找表哥對峙,表哥怎怎麼說?”
說起這個劉氏就來氣,“還能怎麼說,無非就是年底了要考核,肯定有人收買了那些人挑撥我們的關係,不提他了,左右不是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不知道他的性子!”
這句話就扯遠了,黎城黎威的性子劉氏怕也不清楚的。
劉氏說了興樂侯府怕是有退親的意思了,“侯夫人請我去一趟,估計想問這事,我找借口給辭了,她們詢問我無非想從我口裏得知事情的真相,大宅裏的人心思哪都是簡單的?她們這番舉動明顯是懷疑有人汙蔑劉晉元,又或者是懷疑劉晉元人品有問題,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我插手的事!”
難得劉氏明白,黎婉欣慰的點點頭,劉氏見了,嗔怪道,“你什麼眼神,你娘還能想不明白這些?”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初始還真沒想明白,是問了黎忠卿,黎忠卿與她說的,當時黎忠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氣得她不舒服了好幾日。
黎婉見劉氏心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最明白的就是黎忠卿了,想著怎麼給興樂侯府漏點消息才好。
興樂侯府,薛夫人氣得手指發抖,她們隻聽到一點風聲,具體什麼事並不是很清楚,問京兆尹他三緘其口無論如何也不說,還是薛侯爺邀請他吃了一頓飯,灌醉了什麼就說了。
京裏邊的人,基本哪兒都有自己獲得消息的渠道,何況京兆尹最欺軟怕硬又想貪功,為了巴結黎府和北延侯府審問李婆子幾人時叫好些人守著,永平侯府能把事情壓下來靠的是靖康王,薛侯爺請京兆尹吃頓飯什麼都知道了。
“侯爺,妾身現在就去趟永平侯府,她現在是侯夫人了,級別上卻是不如我,我與她交好以為她真心為娥兒,結果竟是這般……”薛夫人當初答應下來就是看重劉晉元家世低,不敢給薛娥氣受,可是,他敢背地裏算計養了他多年的姑姑,以後日過薛娥不允許他納妾會不會算計她女兒?在家裏時她能護著她,嫁進劉家,她的手再長也不可能每時每刻盯著她啊。
薛侯爺也覺得這門親不好,故而叮囑她,“你去了好生說,老侯爺退下了皇上賞賜了不少東西,畢竟,德妃還在呢!”
薛夫人點了點頭,要是永平侯不受看重,這門親事她也不會應下,想起袁氏保媒時的信誓旦旦,她咬碎了一口牙,麵容猙獰起來,她疼薛娥袁氏清楚,竟這樣害她的女兒。
袁氏聽說薛夫人送了拜帖來,想著是因為劉晉元的事,劉晉元她見過兩次,文質彬彬,謙和有禮,以後是個成氣候的,急忙讓人把薛夫人領進來。
“妹妹,你怎麼來了?”
薛夫人哼了聲,嘲諷道,“我因為什麼來你不是很清楚嗎?讓京兆尹封了所有人的口以為我不會聽到風聲?那種人怎麼配得上娥兒?”氣得狠的,胸口不順的上下浮動著。
袁氏笑臉盈盈,親自接過丫鬟倒的茶,送到她手裏,“不是瞞著你,你今日不來我也會親自上門與你說說這事,這些日子侯爺剛接手府裏,有許多事忙不過來,沒想到你來了……”
薛夫人明顯不信袁氏說的話了,喝了一口茶,一副耐心聆聽的模樣,“那你與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袁氏已經想好了說辭,也給自己端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那孩子還真是被人陷害的,兵部什麼地方你也清楚,今年劉晉元才剛上上任,又是憑空出來的,下邊的人肯定不服氣,暗中收買了黎夫人身邊的婆子想陷害他呢,你自己好生琢磨,劉晉元有什麼理由害黎夫人?不說多年的撫養之恩,劉氏和她無冤無仇,他還要靠黎大人提攜,血緣上,他和黎夫人可是親戚,得罪了黎夫人就得罪了黎府和北延侯府,你說他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