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卻哭得更厲害了,胸腔上下起伏,像要把從小到大積攢的眼淚全部流完似的。
秦牧隱抱著她,任由她哭,直到感覺胸口一片濡濕,她倒是能哭,眼淚把衣衫都浸濕了,捧起她的臉,哭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秦牧隱從懷裏拿出帕子,細細擦拭著她的臉,等她哭完,指不定什麼時候,不如做點其他的吧。
秦牧隱抱著她關上窗戶,往床邊走去,很快,一室暖香迤邐,香氣動人。
黎婉睜著一汪池水的眼眸,水光瀲灩的望著他,他漆黑如夜的眸子透著不同以往的火光,鼻梁挺直,薄唇緊緊抿著,動作輕柔,黎婉伸出手,仰身回應著他。
秦牧隱動了情,後邊動作重了,黎婉嘴尖溢出了如泣如訴的小調,直至夕陽的透過窗戶,暈黃了半邊屋子,她的調子在最高聲中,漸漸消弭……
醒來時,屋子裏黑漆漆的,兩人坦誠相對,黎婉往裏拱了拱,憶起今日的荒唐事,黎婉燦若星辰的眸子氤氳了一池春水,她翻身趴在秦牧隱身上,惴惴不安道,“侯爺,您,妾身生不出孩子……”
秦牧隱睜開眼,聽到她的話後伸出手,拍著她後背,“你不是說過了嗎?有是緣分,沒有是命數,以後別東想西想了,老夫人也不是那樣的人,好生過日子就好。”
他這段時間忙太後的葬禮忙得不可開交,加之提心吊膽了近一個月,此時一放鬆,還泛著瞌睡,“以後不許再自作主張了,什麼事值得這樣?”
黎婉羞赧,捕捉到秦牧隱說起老夫人,她問道,“您對老夫人說了?”
秦牧隱想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不和老夫人說,老夫人什麼性子他清楚,要是瞞著她,有朝一日她發現了才是噩夢,老夫人雖然難過,卻也沒有說其他,“婉兒是個好孩子,難怪覺得她不太對勁,怕是以為我會不喜歡她,暗自神傷呢,孩子啊,是命數,沒有就算了,你們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感覺胸前濕了一片,秦牧隱微蹙眉頭,“還沒哭完?”
黎婉氣惱地揪了他一把,心情仍有些沉重,老夫人善解人意,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辜負了她。
“別想老夫人了,過幾日我們回京讓張大夫看看身子骨,劉晉元去了嶺南,“好”日子在後邊等著他,不需要我動手,有人給他苦果子吃。”要不是劉晉元走得快,今日他要走他也不讓了,留在京裏,看著折磨他也不錯。
“嗯,侯爺,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黎婉環著他的脖子,上輩子的事已經過去了,她要好好陪著他,再也不和他分開了。
四月初十,她和秦牧隱才回京,重生以來她惶惶不安,直到這次,才感覺心裏沉重的枷鎖掉了,真正的重獲了新生,小茶幾上擺著一籃子花,是秦牧隱昨日去山裏摘回來的,黎婉撩起簾子,和秦牧隱商量,“侯爺,太後一甍,大家都要守孝,父親的壽辰也不敢張揚了,要不您就不去了?”
黎婉坐在秦牧隱腿上,臉上洋溢著笑,解釋,“娘愛顯擺,您要是去了肯定會把府裏什麼好吃的都拿出來,大魚大肉被抓包了,傳到皇上耳朵裏不好……”
守孝半年盡量閉著吃肉,太後雖然不是家裏長輩,大魚大肉傳出去總歸不好,秦牧隱去黎府,劉氏少不得要吩咐廚房做幾個小菜。
“嶽父壽辰自然要去,放心吧,嶽父在會提醒嶽母注意著些……”秦牧隱捧起她的臉,輕輕啄了一口,近日朝堂提出立太子,靖康王和安王鬥得厲害,秦牧隱提醒她,“回京後,夏秋表妹要是下帖子請你,能辭就辭了……”
黎婉點頭,笑道,“什麼都聽侯爺的……”
“對了,永平侯府的二房給你下了帖子,請你過府賞花,喬二夫人是個明白人,可惜性子太弱了,你與她交朋友也無妨!”秦牧隱撿了京裏的兩件事與她說,黎婉津津有味的聽著。
周沁給她下了帖子?黎婉微微一笑,周沁和袁氏之間的矛盾她到是可以激化一下。秦牧隱見她眼睛轉得快,輕笑道,“你打什麼壞主意呢?”
被他一語擊中,黎婉偏開了頭,問起鋪子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