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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雨勢越來越密集,黎婉擔憂地看著老夫人,趙氏氣急敗壞說的一番話黎婉細細想來總認為其中有問題,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你別擔憂了,你舅母那人就是性子急,說話皆依著自己的性子,氣過也就忘了,過段時間想通了就明白了。”老夫人臉上掛著溫和的笑,黎婉看得出她心情不好。

接過江媽媽手裏的薑湯,湊到嘴邊吹了吹,她心裏琢磨著趙氏估計被夏青青利用了,她雖然進了靖康王府,靖康王看在永平侯府的麵上對喬菲菲自然會百般寵溺,夏青青以後的日子還難著。

秦牧隱回來了,頭上,肩膀,褲腳全是水,黎婉急忙起身,問秦牧隱,“怎麼身上全濕了?”擱下碗,大半的薑湯因著黎婉動作急了灑了出來,老夫人臉色愈發柔和了,黎婉和秦牧隱好,家裏和諧比什麼都重要。

秦牧隱挑了挑眉,她一臉急切,手裏的手帕輕輕擦拭著他的臉頰,手帕很快就濕了,她擦得認真,眼神裏全是他冷峻的臉,秦牧隱拉住她的手,“不用了,再說會話我們也回吧。”

老夫人好笑,擺手道,“你們快回吧,我啊也累了,回屋歇會去。”

黎婉拿起桌上沒有喝過的另一碗薑湯,遞到秦牧隱手邊,“侯爺,喝了薑湯我們再走吧。”

秦牧隱眼底盡是笑,抬起碗,一口喝完了,她踮起腳正要擦拭他嘴邊的湯漬,秦牧隱按住她,“手帕濕了,回吧。”

黎婉和秦牧隱給老夫人請安後回了,路上的雨大,秦牧隱衣衫濕了,走路反而沒了顧及,黎婉走在外側,秦牧隱走在裏側,仍撐著傘,不過大半全在黎婉頭上。

黎婉輕聲道,“侯爺,不用撐著傘了。”

秦牧隱笑了笑,收了傘,他不過是嫌麻煩才懶得收傘,黎婉說完,秦牧隱握著傘柄側往裏,剛好擋住了牆外飛來的雨,風也被擋住在傘外,風刮得傘變了形,秦牧隱的手一動不動,握得穩穩的。

他追上趙氏說了幾句話,趙氏更生氣了,夏青青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夏青青陷害黎婉無非就是利用永平侯府的心思,喬菲菲名聲壞了,德妃在宮裏聽說了也會想著法子讓喬菲菲入靖康王府,正妃是不可能了,隻能是側妃,一個壞了名聲的側妃說影響不大也就不大,說大也就大,喬菲菲名聲壞了可以入靖康王府,夏青青也可以,她什麼都算計得周全,秦牧隱才更加留不得她,一個走一步算計了好幾步的人哪會隻是表麵那麼簡單,他與趙氏說的就是夏青青陷害黎婉之事,趙氏不相信黎婉心思歹毒,她回去一問什麼都知道了。

回到畫閑院,秦牧隱去偏房沐浴去了,黎婉在外間看書,這本書之前已經看過了,從秦牧隱嘴裏聽說了夏青青的事,她果真沒有夏青青厲害,沒想到她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這次趙氏的事估計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看得極為認真,到了關鍵的地方還會停下反複琢磨其中的意思。

夜裏,黎婉問起夏青青小時候的事,她聰慧心機重,這輩子落入她的全套,黎婉不由得後背生寒,夏青青怕是疏忽了,“侯爺,夏青青入了靖康王府還會再害人嗎?”

“害人,她害得人不少,不過要看她有沒有能耐了。”

黎婉歎息,“當時妾身害得她入水,今時在來看隻覺得妾身走了狗屎運,否則依著她縝密的心思,妾身怕早就屍骨無存了。”秦牧隱說了夏青青小時候的事,黎婉才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絕非她可以匹敵。

秦牧隱玩著她一撮頭發,心思一沉,夏青青心思重縝密防人心重,能中了黎婉的計不過是當時看著人多,她沒有反應過來罷了,黎婉想的法子拙劣大膽,知情人一問就知道背後凶手了依著夏青青肯定不會想這種粗魯的法子,所以,在對喬菲菲一事上她選擇了簡單粗暴,可是她沒有意識到黎婉性子變了,這種法子不會再用了。

“她想得周全,有時候想得太多反而是種約束,你以後就知道了。”秦牧隱的手滑向她腰間,稍微捏了捏她腰間的肉,約莫是夏天了,她腰上的肉的確少了許多,隨即,手漸漸往上,黎婉身子一顫,聽他說,“最近瘦了,這裏倒是保持得好。”

黎婉麵色漸紅,側了側身,秦牧隱的手剛好覆在她的柔軟上,他手掌大竟也不能一掌盈握,秦牧隱目光一深,心猿意馬起來。

暴風雨的夜,偶爾的電閃雷鳴閃過屋頂,映射下短暫的光,帷帳裏,女子的聲音如泣如訴,時而在笑時而在哭,聽不真切,被外邊的雨聲吹散在黑暗中。

翌日一早,黎婉起來洗漱,伺候秦牧隱穿衣時想起好些時日沒見著秦籽鳳和周鷺了,她想過去找她們說說話,今早雨就停了,天邊若隱若現露出太陽的光芒來,秦牧隱低頭,嘴裏的熱氣呼在她發頂,“這些日子你就別出門了,要是想見她們了讓紫蘭出去送個帖子,三叔府裏沒什麼事,大堂嫂該不忙。”

她還在裝病期間,現在要是能出門了德妃娘娘定會和皇上說,靖康王府的親事快了,京城裏立馬會熱鬧起來,越熱鬧,是非越多,安王從皇陵回來就會得知皇上對兵部的旨意,到時候兵部怕要亂上一陣子,上門拜訪的人也會多起來,左右她已經稱病了,直接裝到靖康王成親時好了。

秦牧隱說了外邊的局勢,黎婉稍微一思索,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妾身明白了,不過想看看幾個孩子,如此的話也不必傳信了,老夫人的衣裳做出來了,妾身琢磨著給侯爺做一件冬衣,趁著妾身手腳靈活,起個頭慢慢繡著,以後也不急。”

老夫人的衣衫秦牧隱見過一次,他從外邊回來,黎婉剛繡完收拾針線,她雙手捏著衣裳的肩頭,滿是經文圖案的一擺落在她的腳踝處,黎婉身材比老夫人高,當時,秦牧隱想的是黎婉要是穿上的話肯定會很好看。

“我的衣服不急,針線房的繡娘們多了,你不必親自動手。”嘴上說著不用,臉上滿是喜悅的笑,黎婉給他係上扣子,整理好領子處的衣衫,搖了搖頭,“妾身將花樣子和料子都選好了,您等著吧,冬日的時候就能穿了。”

給秦牧隱做衣衫不過是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念頭,那日心血來潮問紫蘭挑了幾匹步出來,其中一款天青色的布料,黎婉一看就愛不釋手,讓紫蘭去針線房找了幾個花樣子出來,還真有適合這個顏色的花樣子,她留了下來,布匹也收在了屋裏,此時說起,更堅定了要給秦牧隱做衣衫的想法。

秦牧隱沒再說話,走出門了遇著匆匆而來的全安,以往少不得沉聲冷喝,此時卻是一臉平靜,全安心底奇怪卻也高興,湊到秦牧隱耳邊說了兩句話,秦牧隱跟著走了,秦牧隱和黎婉說過他最近忙的事,黎婉以為兵部出了岔子沒有多想,轉身吩咐紫蘭收拾內室,她去繡架前找出花樣子,選好了針線的顏色,開始穿針引線。

起先秦牧隱走到全安後邊,走著走著全安落後秦牧隱一步,宮裏的人說宗人府出事了,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毒害了淑妃宮裏的一個宮女,宗人府為了查案自然要先把害人的宮女帶回宗人府,誰知道那宮女到了宗人府無緣無故死了,也不是無緣無故是被人下了毒,皇後娘娘沒說什麼,淑妃鬧了起來說宗人府證據不足,說有人殺了她身邊的人宗人府幫人隱瞞殺了宮女滅口。

人是在宗人府出的事,宗人府逃脫不了職責,秦牧隱目光一冷,來人不是衝著宗人府而是黎忠卿,最終的目的還是他,到了宮裏,秦牧隱先去巡邏了一圈,然後才慢條斯理的去了昭陽殿。

昭陽殿內,仁和帝坐在上手,手扶著額頭,旁邊,淑妃哭得稀裏嘩啦,下邊,黎忠卿穩穩跪著,秦牧隱上前給皇上和淑妃娘娘行禮,隨即,看向黎忠卿微微點了點頭。

仁和帝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底,擺手,“你來了正好,黎大人手裏的犯人出了問題,他既然是你嶽父,你倒是說道說道。”

黎忠卿為何調入京城在京中不是什麼秘密,仁和帝也是賣慶平王一個人情,慶平王不理朝政,黎忠卿幫了慶平王的忙,皇家臉麵重要,黎忠卿升值無可厚非,這幾年黎忠卿在朝堂表現可圈可點,不結黨營私,私底下不和其他官員過分往來,家底清白,府中沒有多餘來源,至少,依著黎忠卿現在的官職,黎家在京城算不上富有,縱然淑妃哭訴一通,仁和帝心裏邊還是偏向黎忠卿的,不過人在他手裏出了事他總要給一個說法。

黎忠卿光明磊落,開門見山道,“不瞞皇上說微臣來就是因為此事,嶽父的為人如何皇上在京裏一打聽便知道了,這件事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殺了人後被關押進宗人府,按理說不會接觸到任何人了,死了則要追查死因,淑妃娘娘大度,其中中了別人的圈套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