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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平躬身施禮,語速極快,“今日皇上召舒大人議事,中途莫名暈倒了,侯爺得了消息已經入宮了,舒大人出了事第一個怕是會懷疑到侯爺頭上,侯爺說讓您有個準備。”

準備,她能有什麼準備?宮裏的事她插不上手,隻有在家裏等消息了,黎婉眉頭緊縮,上次皇上也暈倒過一次,張庚欲陷害秦牧隱,這一次,不知背後又有什麼大陰謀,黎婉沉思,“侯爺還交代了什麼?”

“侯爺說您不用太擔心,張大夫已經進了宮,您跟往常一般就好。”侯爺擔心夫人想太多,特意叮囑了這一句。

而此時的昭陽殿,皇上躺在龍床上,閉著眼睛睡得安詳,太醫已經來看過了,德妃淑妃也來餓了,德妃從房裏出來後一直低調做人,賞了黎婉許多東西不說,在宮裏也裝好人,這段時間宮裏邊傳得最厲害的就是德妃娘娘賢良淑德對宮人極好,對外邊的人也寬容,故而,皇上生病了她才敢來昭陽殿。

太醫診過脈了,個個愁眉不展,皇上呼吸均勻,氣血通暢,好像就是睡著了沒有其他病症,可這種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三位王爺守在外邊,秦牧隱到的時候隻有安王和靖康王,承王和錦妃不見影子,秦牧隱皺了皺眉,舒岩站在邊上,秦牧隱身後帶著張大夫,朝靖康王和安王行禮道,“王爺,微臣府裏有一名大夫醫術不錯,還請讓他給皇上診斷一下。”

屋裏的情形外邊看得清清楚楚,太醫們困惑的神情根本不需多說就明白了,什麼都診治不出來。

靖康王沒說話,安王凝眉道,“北延侯府的大夫雖然小有名氣,可皇上乃萬金之軀,哪能是一介奴才能觸碰的,本王看啊,秦侯爺莫要因為父皇寵愛就以為升了天,這種事情秦侯爺敢冒險,本王卻不敢。”

安王說完了還看了兩眼靖康王,“皇兄以為如何?”

靖康王這時候當然願意和安王站在同一陣線,打頭陣的人是安王,之後父皇怪罪下來也與他無關,正欲說話,屋裏,淑妃開口了,“讓秦侯爺進來吧,皇上的情況不好,張大夫的醫術京裏都知道,他看看也好。”

淑妃勸過安王放棄那個位子,承王有皇上寵愛的北延侯府,靖康王身後有永平侯府,安王最引以為傲的兵部已經失手了,再拚下去命都保不住,更何況……淑妃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的舒岩身上,當時他與皇上待在一塊,皇上常把舒岩掛在嘴邊說他剛正不阿不畏權勢是塊當官的好料子,淑妃不以為然,舒岩怕是和北延侯府一樣支持的都是承王,皇上生病嫁禍給舒岩,秦牧隱也會遭殃,承王一派遭受了打壓,靖康王最得勢。

淑妃發話了安王不得不從,張大夫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扶上仁和帝的脈搏,屋子裏一片靜默,太醫們也等著,皇上的病情怪異,完全檢查不出來。

又過了一刻鍾,張大夫才收回了手,淑妃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這時候,承王攜錦妃走了進來,靖康王站在德妃身側,安王和淑妃各據一方,秦牧隱朝舒岩瞄了兩眼,後者搖頭,舒岩來稟告黎忠卿被陷害一事,事情和黎府無關,可是背後之人藏得深,竟然從街上找了幾個乞丐將他們收拾幹淨了去哄騙黎府的下人,背後之人是誰那些乞丐也不知道,這件事成了謎。

皇上說將這件事壓下來,看看後續會不會漏出蛛絲馬跡,說到一半皇上就莫名其妙暈了,皇上身邊有位太監,當即嚷嚷開了。

秦牧隱得知了真相,走進屋裏,張大夫蹙著眉,秦牧隱看出來了,他也不知道原因,就和上次皇上暈倒的事情一樣。

“皇上日理萬機,身心疲倦累計到一定程度全部爆發開來才會由此反應,休息夠了,皇上就會醒過來了。”張大夫的聲音極慢,屋裏人表情各異,安王自是不相信,將矛頭對準舒岩,舒岩是皇上近臣,定是說什麼惹惱了皇上。

淑妃上前兩步擋住別人的視線朝安王擠眉弄眼,不管什麼情形,都不該他說話,小心駛得萬年船,靖康王和承王還在呢。

安王聽了淑妃的意思沒說話,張大夫是北延侯府的人,自是相信張大夫的話,剩下的就是靖康王了,今日他納側妃,靖康王府賓客滿座,他身上還穿著大紅色的袍子,靖康王想了片刻,質問張大夫,“父皇大概會睡多久?”

張大夫比了一個數字,老實道,“最多十日。”

十日是他能給秦牧隱爭取到的最大時日,皇上的脈象平穩被人下了毒,不過用毒的人厲害,無聲無息,張大夫明銳地朝外殿的擺設看去,接觸到秦牧隱的視線,瞬間收了

回來,心下一驚,他差點就露出馬腳了,大夫的天性知道中毒了首先就像查看是何種毒,他要是像剛才那樣掃過去,靖康王和安王不會相信他了。

靖康王和安王不信張大夫所說,這時候,太醫們齊齊跪了一地,“張大夫果真醫術高超,微臣們診過脈得出的結論和張大夫差不多,不過不確信不敢妄下定論罷了。”

太醫說的實話,仁和帝一切正常,除了閉著眼不能動彈和開口說話,其他和常人無異,張大夫敢說出來他們卻不敢說,這種結論三位王爺不會滿意,弄不好還會將身家賠進去了。

最後來的是皇後,她一臉平靜,絲毫沒有露出慌亂來,錦妃先上前行禮,皇後虛扶了一下,“快起來吧,要不是你通知本宮,本宮竟然不清楚昭陽殿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視線清冷地落在靖康王和德妃身上,嘲諷道,“今日靖康王府賓客滿座,你倒是孝順,即便要來看望皇上也該將府裏的事處理好了再來,這般模樣,成何體統,知情的

說你孝順心係皇上安危,不知情的還以為你不懂禮數擱著一府的賓客不理,傳出去,丟的還是皇家的臉麵。”

仁和帝多注重皇家臉麵在場的人都清楚,靖康王躬身認錯,“是我走得太急了,還好有母後提醒,我這就回府去。”

靖康王不動聲色,心底卻是起了驚濤駭浪,皇後說話向來和氣,這般不給人顏麵的事還是第一遭,快速思索了一番,確定沒有得罪皇後了才抬步離去,經過舒岩時,目光晦暗如深,“不知道舒大人與父皇說了什麼惹得他成了這般樣子。”

舒岩絲毫不畏懼,一五一十將他與仁和帝談話的細節說了,當時殿內有人,他們皆可以作證。

靖康王神色不明的走了,皇後在仁和帝身邊坐下,理智道,“不管皇上因何勞累,這件事歸根究底和舒大人有關,皇上沒有醒來的這段時間就委屈了舒大人了,來人,將舒大人送去宗人府,吩咐好生看待。”

舒岩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了,聞言給皇後行了禮才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什麼也沒做,什麼都不怕。

皇後看了眼屋裏的其他人,“本宮看你們最好也管好自己,這幾日誰來過昭陽殿,皇上召誰侍寢的都要嫌疑,張大夫說皇上是睡著了,本宮在宮裏多年卻不得不多想,至於其他,等皇上醒來再說。”

對於皇後的安排,大家沒有異議。

“皇上沒有醒來之前,你們該幹嘛幹嘛,這十日的早朝就免了,就說皇上哀思太後決定齋戒十日祭奠太後,十日後再說。”

宮裏邊出事了除了他們沒有多餘的人知道,秦牧隱是舒岩給他遞的消息,不過靖康王和安王隻會以為承王來得晚通知他先來。

皇後看著眾人,抬了抬手,“你們該幹嘛幹嘛不要露出破綻來,皇上這邊,本宮與淑妃錦妃輪流照顧。”

沒有談到德妃,德妃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皇後很快就解釋了,“這幾日畢竟是靖康王大婚,明日新人要入宮給你請安,你就不用來了。”靖康王納的是側妃,無奈有喬菲菲,德妃肯定會讓靖康王帶她們進宮,算是給宮裏人提個醒,即便是側妃,她也是認同的。

皇後諷刺一笑,德妃此舉也算開了先河了,在正妃進門前給足了側妃麵子,不知靖康王以後的王妃會怎麼想。

德妃臉色一白,昨日她吩咐宮人將文寧宮好好收拾出來就是等著明日菲菲進宮,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當然要好好安慰安慰。

德妃走了,皇後視線轉向秦牧隱,“皇上信任你,這些日子你就在宮裏守著,等皇上醒了再說,你就住在前殿,待會吩咐人回侯府報個信。”秦牧隱是禁衛軍副統領,此舉大大不合時宜,安王正要爭辯被淑妃拉住了,秦牧隱在皇上心裏的位子不亞於他們,此時反駁,等皇上醒了不知怎麼回事呢。

之後,淑妃和安王走了,出了昭陽殿,安王臉色垮了下來,“母妃你剛才拉著我做什麼,即使咬在跟前伺候也該是我,靖康王和承王,他不過一個小小的侯爺,有什麼資格?”

淑妃左右看了兩眼,周圍沒人了才低聲道,“你在宮外怕還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以後的北延侯府就不是北延侯府了,其中什麼意思你好好想想,現在不是得罪他的時候,皇後都發話了你要是再出聲就是忤逆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