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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吃奶後睡著了,即使睡了,嘴裏還時不時一抽一抽,紫蘭在旁邊看得心疼,紫蘭舍不得放下孩子,“蔣夫人人呢?”

紫蘭連帶著對秦籽鳳也沒好氣了,雖然事情是陳夫人的錯,若不是蔣夫人沒把小主子抱好,小主子也不會受了驚嚇,故而,語氣不甚好,“在前邊被陳夫人拽著不讓走,來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又有幾個老祖宗,老夫人忍著脾氣……”

“你先去前邊看看,拉著我娘,別讓她大吵大鬧。”劉氏潑辣起來誰也攔不住,而且,依著劉氏的性子,今日隻怕會把事情鬧大了。

紫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片刻,低著頭,“黎夫人鬧起來了,正和陳老夫人扭打一起著呢,奴婢當時隻顧著小主子了,沒來得及勸勸她。”當時的情形複雜,蔣夫人抱著孩子根本不是陳夫人的對手,她擔心小主子有個意外,就將孩子抱了過來,她走的時候,劉氏正罵秦籽凰罵得高興,旁邊陳老夫人幫腔了一句,劉氏就撲上去了。

黎婉沒料到劉氏反應這麼快,無奈地抿了抿唇,欲說話,有人進了屋。

“唯一好些了嗎?今日的事兒怨我。”說著,秦籽鳳越過屏風走了進來,紫蘭哼了聲,別開了臉。

秦籽鳳臉色尷尬,她也想到會遇著今日的情況,若不是秦牧隱出現,還不知被多少人看了笑話呢,她站在邊上,說先落在唯一的小臉上,偶爾的抽泣聲自然傳入她耳裏,一時之間,秦籽鳳愈發愧疚,“孩子現在好些了嗎?”

“沒事了。”黎婉強顏歡笑地答了句,唯一眼角現在殘著淚花,黎婉拿著巾子,細細給她擦拭,秦籽凰今日擺明了不要她好過,黎婉真不明白,她哪兒得罪秦籽凰了,唯一的洗三她都不放過。

秦籽鳳臉色不太好,領子被人拽過,露出大片胸前的中衣,發髻也鬆鬆垮垮,明顯和人爭鬥過的痕跡,秦籽鳳身為長女,蔣家長媳,穿著端莊賢淑,極少會有這般狼狽的時候。

“紫蘭,領著蔣夫人去西次間整理下衣衫!”黎婉知道不怪秦籽鳳,心裏邊難免會別扭。

秦籽鳳看出黎婉不想說話,滿臉愧意地跟著紫蘭走了,黎婉輕輕晃著手裏的唯一,心裏氣得要死,又聽到腳步聲,黎婉就有些不耐煩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剛說完,眼前一片陰影籠罩,黎婉抬頭,高大的身形罩住了一大片光,不由得紅了眼眶,好好的日子,就被秦籽凰毀了,還是為了別人的事,傳出去,不知情的隻會傳出對唯一不好的話來。

“別哭,我都知道了,放心吧,今日的事旁人不敢說什麼,不會影響唯一的。”秦牧隱在床邊坐下,手輕輕撫摸著唯一的頭巾,“我已經說出去了,今日的事要是聽著誰嚼舌根就是跟北延侯府過不去,至於秦籽凰,隻當她二叔肚子裏出來的便是了。”

他已經吩咐下去了,以後再是見著陳家的人,帖子,一律扔掉,北延侯府,一輩子不會和汶定侯府走動,至於汶定侯二房,別怪他下狠手了。

黎婉點了點頭,靠在秦牧隱懷裏,心裏還是覺得委屈,她與夏青青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怎麼今日又被秦籽凰提了出來,還說她和秦牧隱無媒苟合,汙蔑唯一來得不正當,暗指她行為不檢點就是了,怎麼能說唯一,那可是她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寶貝啊,才三天而已。

秦牧隱伸手抱著她,“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哭,哭了對眼睛不好……”秦牧隱捧起黎婉的臉,視線與她齊平,“婉兒,看著我的眼睛,不準傷心,一切有我呢,這次是我唐突了,下帖子的時候沒先考慮對方的人品,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至於秦籽凰,秦牧隱挑了挑眉,目光黑沉深邃。

兩人相互依靠著,沒說話,紫蘭領著秦籽鳳回來見全安在門口便清楚侯爺也在裏邊,朝秦籽鳳矮了矮身子,“蔣夫人,前邊快用膳了,奴婢領著您過去先吃飯吧。”

秦牧隱陪著黎婉吃了午飯,等她睡著了才走,可能早晨嚇得不輕,睡著的唯一又哭了起來,秦牧隱抱在手裏,哄了好一會都沒用,黎婉從唯一第一聲哭的時候就醒了,不過見秦牧隱抱著孩子她便沒動,後來見他也哄不好,才起身,“把孩子給我吧,你來了夠久了,別叫客人覺得怠慢了。”

秦牧隱坐在,輕聲解釋“前邊有二弟三弟看著呢,不礙事。”

黎城不善言辭,黎威卻是個中好手,嘴齒伶俐,以往不覺得,人多的時候一眼就看得出來了,見著什麼人說什麼話,混得如魚得水,唯一哭得時候閉著眼,咧開嘴大哭,黎婉將東西放進她嘴裏,估計是感受到味道了,這才停止了哭,天還熱著,唯一哭了會,後背全是汗,黎婉吩咐全竹,“全竹,擰了巾子,待會給小姐擦拭擦拭。”

全竹在門口答了聲好,人卻沒進屋。

唯一睡著了,秦牧隱陪黎婉說了會話,人才走了,卻是沒去前院招待客人,而是出府去了,在一條巷子拐了兩條街進了一座院子前,全喜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侯爺,今日的事情查清楚了,陳夫人最近和夏側妃走得近,夏側妃藏在一處宅子裏,好像重新嫁了人,夏側妃給了秦小姐好處,說是,今日毀了夫人和小姐的名聲,會想法子幫陳少爺拿到汶定侯府的爵位,陳老夫人該是也清楚的……”

親母親不料夏青青還參與了其中,當日,靖康王遭殃後,王府的女子因著沒有身孕全部被處死,夏青青心思如此重,秦牧隱動了動手腕上的鐲子,是黎婉給他戴上的,黎婉和唯一手上都帶著一個,說要是出去的話,旁人一瞧就知道是一家三口。

“夏青青重新嫁的人家是誰?”能幫秦籽凰拿到汶定侯府的爵位,不可能是一介布衣,況且,依著夏青青的性子,她也看不上。

全喜毫不遲疑道,“是韓閣老家裏的五少爺,庶子,不過,很受韓閣老器重。”

秦牧隱眸色加深,韓閣老為人處事秦牧隱有所了解,如果真器重下邊的庶子怎麼會看著他娶靖康王的側妃。

“侯爺,汶定侯府的事……”

“告訴汶定侯老侯爺,不想臉麵丟盡,二房,棄了,不過暫時不要聲張,至於秦籽凰,嫁進汶定侯府這麼多年也沒有子嗣,幫她一把,一個月我要聽到她的陳家二房的好消息至於韓家,韓蒙隻怕不止這些吧?”韓閣老家風嚴謹,夏青青隻怕是鑽了什麼空子。

全喜點了點頭,真被秦牧隱說對了,韓蒙都三十幾歲的人了,之前說了幾門親事,皆是成親沒兩年妻子就無緣無故生病死了,這不,不知道第幾任妻子又死了,韓蒙是庶子,韓老夫人對他親事也沒那麼上心了,韓蒙怎麼任何夏青青的他不清楚,不過,夏青青卻是隱瞞了身份,又藏著掖著嫁給了韓蒙,韓家人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加之,夏青青不住在韓家,韓老夫人想過問也沒機會,“韓老夫人的說法是韓五爺年紀不小了,子嗣最重要,有個孩子比什麼都強,至於是外室還是妻子,她心裏邊卻是不關心的。”

秦牧隱示意明白了,“韓家的人先別動,韓貴妃在宮裏正得寵,別連累了皇後娘娘,至於夏青青,先將人抓過來,夏府的事和她脫不了幹係。”夏文邦身後如果不是有夏青青出謀劃策,夏文邦的腦子可不敢敏感時期鬧出動靜來,說不定夏青青連東窗事發之後眾人的反應都猜著了皇上會看在他的麵子上饒了夏文邦,而其他的人都不得好下場,有了退路,夏文邦做事就不會畏手畏腳了。

夏青青,不該將主意打到黎婉和唯一的頭上,突破他底線了。

“是,奴才記下了。”當初秦牧隱如何對待劉晉元的事全喜聽全安說過,心裏琢磨著對付秦籽凰和夏青青需不需要同樣的法子,秦牧隱像是看出他心底的想法,“陳夫人那邊找兩個乞丐,夏青青先留著別動。”

交代好了,秦牧隱轉而去了宮裏,將今日發生的事去仁崇帝說了,仁崇帝怒不可止,“來啊,將汶定侯老侯爺宣進宮,治家不嚴,怎敢出來為百姓做事?”

黎婉懷孕的時候吃了多少苦,仁崇帝心知肚明,加之,若不是黎婉反應快,他與秦牧隱早就遭了靜康王的算計了,“唯一現在怎麼樣了,小孩子經受不住嚇,要不要宣太醫瞧瞧?”

隨即想著張大夫不是就在侯府嗎,哪需要什麼太醫,仁崇帝沒見過唯一,不過聽說是個女兒他心裏為秦牧隱覺得遺憾,稍微一想又釋然了,是兒是女照樣疼,“這件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什麼時候抱著孩子給朕看看,便是哲修,昨天還跟朕問起北延侯府的小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