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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手裏抱著唯一,嘴裏傳授黎婉方法,黎婉聽得臉紅心跳,劉氏倪了她一眼,“有什麼好害羞的?當時你去江南的時候我就與你說過了,你有沒記在心裏?”

劉氏看來,黎忠卿現在都沒找小妾完全是她伺候得好,早些年在鎮上,幾個婦人在一起都會說起床第間的事,花樣百出,劉氏懷三個孩子的時候也幫黎忠卿解決過,沒什麼大不了,哪家夫妻不是這麼過來的?

黎婉紅著臉,一直點頭,隻想讓劉氏停下,偏生,劉氏還要去尚書府,語速極快,黎婉插不上話,到了後邊,劉氏懷裏的唯一都不耐煩了,噗的聲,身子以拱,拉屎了。

劉氏感覺手裏邊熱乎乎的,縱然隔著尿布和裹布,劉氏也伸直了手臂擔心染上了黃色,把孩子放下,目光緊鎖著黎婉,“聽進去了沒?”

黎婉點了點頭,劉氏聞了聞手,確定沒味道,轉身叫紫蘭進屋給唯一洗屁股,這才準備走了,“娘也是為你好,侯爺不比其他人,你要是不用點心,有你哭的時候,我先走了。”

黎婉讓紫薯送劉氏出門,她成親的時候,劉氏也在她耳邊念過幾句話,卻是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書籍,她以為劉氏一直是死板固執的,這種事情上,全然不是黎婉想的那番。

傍晚的時候,老夫人和江媽媽來了,老夫人對唯一喜歡得不得了,抱著唯一,微微彎起的嘴角沒有合攏過,坐在桌前,細細說著新娘子,“興樂侯府教養出來的女兒是個好的,你三嬸現在有福氣了,對了,聽說今日親家母來了?”

黎婉嘴角一彎,正欲解釋,老夫人已經開了口,“親家母的性子直來直去,今日後怕是不敢有人上門了,你啊別往心裏去,這種事情,我真是不好出麵。”

老夫人心裏歡喜黎婉,家和萬事興,對通房姨娘她也沒什麼好感,自己的丈夫老夫人都勒令他納妾,到了兒子這邊也是如此去,“你安生養好身子,我瞧著這幾日怎麼瘦了,是不是吃的不合口味?”

秦牧隱與她說過給黎婉找了位廚子,當時問她要不要,老夫人拒絕了,她吃飯不太挑剔,犯不著興師動眾,而且,黎婉是做月子,她又沒什麼事。

黎婉搖頭,“倒是沒瘦,豎著腰罷了,我娘今日的行徑還請老夫人不要見諒……”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親家母做的事情可是我肖想過許多次的,不過,風聲畢竟從宮裏出來的,我出麵,隻怕宮裏的人會多想,親家母這樣一來,旁人會以為她愛女心切,不過,損著親家母的名聲了。”老夫人心裏愧疚!門口人多的時候她心裏就盤算好了,除了黎府的人,她和秦牧隱黎婉真是不好做。

黎婉沒想到老夫人說的是這個,鬆了口氣,老夫人好笑,“有什麼值得提心吊膽?咱侯府啊,曆來就隻有一個女主子,你進了門,牧隱身邊就不會有旁人,這麼些年你還看不出來?”

黎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夫人折騰了一天,麵露倦色,輕輕晃了晃手裏的唯一,“奶奶難得來一次,怎麼也不睜眼看看?”

江媽媽在旁邊,忍不住接話,“小主子還沒一個月正是好好睡覺的時候,若整天睜著眼,就該發愁了。”

一想,還真是這樣,黎婉下地要送老夫人出門被老夫人製止了,“又沒多遠的路,你坐著便是了。”對秦牧隱歇在這邊的事情隻字不提,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老夫人哪會不清楚,當時沒親眼見著聽著黎婉將孩子生下來苦惱了好幾日,還好產婆抱著唯一出來的時候他搶過手了,否則,心裏怕會一直存著一個梗過不去。

路上,江媽媽扶著老夫人,說起侯爺“老奴瞧著有了小主子,侯爺性子變了不少,笑得時候也多了,說小主子的時候,神色柔和得多。”

老夫人心裏讚同,唯一就是侯府的希望,當時黎婉的孩子若是沒有保住,秦牧隱不知會成什麼樣子,孤寂,淡漠,冷厲,怕是再沒有人能將喚醒它心底的柔情,不由得歎息出聲,“是啊,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想起錦太妃和秦籽韻之間的事情,老夫人琢磨著它得抽空進宮一趟,劉氏都出麵了,她也該入宮表明北延侯府的立場了。

翌日是薛娥認親的日子,黎婉還在做月子自然去不了,不過,秦牧隱回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個盒子,說是薛娥給唯一的見麵禮,唯一還沒出生的時候薛娥已經送過禮了,洗三的時候,薛娥自己單獨送了份禮,加上這一份,總共就是三份了,不由得有些埋怨,“她送禮你就收著啊?”

薛娥雖說是興樂侯府嫡小姐,嫁進尚書府還是有地方需要打點,黎婉打開錦盒,裏邊是一對足金的鐲子,和周鷺洗三送來的倒是搭,收起來,放在桌上。

“安安康康都有呢,茹茹也有,說是改口費,秦家的孩子少,一對鐲子有什麼影響,你要是過意不去,等她生孩子的時候送份大禮便是了。”說著,抱起孩子,嘴角徐徐漾出笑意,“老夫人今日入宮去了,說是好些時日沒和太後娘娘說說話了……”

黎婉一怔,老夫人喜靜,不愛出門,她做月子以來,老夫人來看唯一的時候都少,對上秦牧隱似笑非笑的眼神,心思一轉就明白了,羞赧道,“會不會給老夫人添麻煩?”

昨日劉氏鬧了一通,今日沒聽紫蘭抱怨外邊有人來,想必昨日劉氏的話有了作用,老夫人怕是擔心傳出對黎府不好的話來吧。

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秦牧隱坐在窗邊的圓木桌前,黎婉吹不得風,屋子裏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不過,仍是有少許的風吹進來,秦牧隱騰出一隻手,攏了攏唯一的裹布,悠悠道,“老夫人擔心你胡思亂想,嶽母都來替你出頭了,我與她卻沒有表示。”

“怎麼會?”老夫人為人溫和,活了兩世,黎婉對老夫人有敬重,有佩服,還有晚輩對長輩的親情,她心裏邊,老夫人和劉氏是一樣的,都是她的娘親。

見她當了真,秦牧隱失笑,“我胡謅的,老夫人不想侯府被外人弄得烏煙瘴氣。”

黎婉這才安心不少。

另一處宮殿,韓貴妃聽了韓蒙的話氣惱不已,這些日子她被皇上禁了足,成了宮裏邊的笑話不說,竟有妃子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定是秦籽韻指使的,除了她,沒人敢給她臉色看,聽完韓蒙的話,韓貴妃緊緊握緊了拳頭,不過,她腦子還沒有糊塗,挑眉瞪著韓蒙,“五哥,你倒是能耐,靖康王身邊的人是能碰的嗎?”

皇上登基,靖康王一派便是亂臣賊子,夏青青逃過一劫怕是皇上看在秦牧隱的麵子上不想追究,夏青青如果和韓家牽扯進去的話,整個韓家就完了。

“小妹,我也是翻遍了京城都沒找到你嫂子的影子,這麼些年都說我有克妻的命,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得來的,就被秦牧隱給弄成了這步田地,她是不是夏府的人我不管,靖康王被終生囚禁,一輩子出不了皇宮,你嫂子的事隻要我們一口否認她是夏府的人,北延侯府和夏府也不敢亂說。”夏青青處事低調,極少出門走動,不會引起懷疑,便是現在,除了陳家秦籽凰,沒人知道它的真實身份。

“五哥,你怎麼這般糊塗?北延侯府的人不說,旁人不說,要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呢?皇後娘娘可不是好相與的,若是發現你娶了靖康王的枕邊人,別說你,連著我都會沒命。”韓貴妃腦子轉得快,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而且,韓蒙也不能插手了,真落下什麼把柄就是謀逆的大罪,“五哥,聽我說,你要真想成親了,就好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也能在皇上身邊幫你說說好話,靖康王府的人真的碰不得。”

韓蒙眼底的狠厲一閃而逝,這個妹妹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卻是不該牽扯她太多,斂去心底的情緒,他木訥著臉,“我知道了,你好生養胎,不管皇後娘娘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往心裏去,生下皇子才有籌碼。”

韓貴妃點了點頭,叫身邊的宮女送韓蒙出去,等人回來了,問,“你看著五爺的臉色如何?”韓蒙記仇!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性子,她擔心韓蒙私底下找秦牧隱麻煩,那時候就慘了。

“奴婢瞧著五爺神情肅然,目光凶狠,像是遇著什麼大仇人了似的。”宮女當時低頭走路,並沒怎麼注意,送韓蒙到了宮門轉身離開的時候餘光瞥見的,光是看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本宮清楚了,你去問問,本宮要的燕窩怎麼還沒有端來。”

宮女稱是退下,又轉身,欲言又止,折身回來的時候遇著北延侯府老夫人從皇後宮殿出來去太後寢宮,不知該說還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