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昌說:"和平交涉的時候可以領兵埋伏,以防萬一,但若是違背常規進行擊殺,怕不妥。"
殷玄冷笑:"兵不厭詐,他們這個時候約我出去,不也是衝著殺我去的?地點信中寫了,你去準備,我帶上甘城,子時出發。"
殷玄都這麼說了,封昌自然照辦。
隻是,華圖怎麼能不防備呢?
華圖在派人給殷玄送完信後也派人去給曲商送信了。
所以,在封昌領兵去埋伏的時候,曲商也領兵圍剿了上去,幾個人在夜中相遇,雖不是大戰,卻一觸即發,生死博弈。
有了曲商,華圖等人就不瞎摻和了,他們退守在一邊。
殷玄看著曲商,手骨捏的寸寸作響,他想。真是來的極好,他正愁抓不到他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了。
殷玄和曲商都騎著馬,彼此對立而站,殷玄的後麵跟著甘城,封昌隱藏在後方,逮住時機再出擊,曲商的後麵站著左翼,還有華圖以及王啟之以及幾個代表性的小國國君們,而後麵也有他們自己埋伏的士兵。
殷玄看著曲商,幾乎不二話,他跟這個人也沒什麼話可講,他隻想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所以天子劍一拔就攻了上去。
曲商可不跟他一對一,好不容易逮著他了,哪可能讓他跑得掉,所以左翼也參與了進來,原本甘城隻在一邊看著,見左翼也加入了戰局,他也跟著加入戰局,但他的武功哪是左翼的對手,交戰數十回合之後他就負傷倒地了。
就在左翼要擊殺他的時候,殷玄一劍斬向左翼的胳膊,曲商眼一眯,就在殷玄分神之際,一劍刺向他的心口窩,說時遲那時快,當寒光射來,殷玄當即翻身往後一仰,劍氣與人直衝上左翼。
左翼沒防備著殷玄的速度能那麼快,也沒防備著他在跟曲商交戰,卻還能顧及著他這邊,想收手已經來不及,劍氣劈斬而下,幾乎斷了他的一隻胳膊。
那握劍的手一抖,劍就掉在了地上。
甘城立馬翻坐而起,往後退開,他不能幫忙,那也不要拖後腿。
殷玄一股作氣,斬了左翼的胳膊後,絲毫沒停頓,手起劍落,要將左翼斬殺於此。隻是左翼的胳膊受了傷,腿還是靈活的,他極迅速地躲開了,而殷玄再去追擊,就被曲商擋住了。
殷玄冷眯著眼,一邊對戰一邊冷笑:"你以為你還跑得掉?"
曲商也是一邊對戰一邊冷笑:"這話應該是我來問。"
說完,內力強勢輸入,灌注劍上,擊上殷玄。
殷玄也提起內力,灌注劍上,迎麵相擊。
要說曲商遠比殷玄年齡大。內力也比他深厚,可惜呀,天子劍太過霸道,就算殷玄的內力跟曲商差了一點兒,但有了天子劍在手,這一點兒差距足以扭轉。
所以,兩個人直接對上的後果就是各自負傷。
殷玄口中吐了一口血,可他卻穩然不動,舌尖伸出來舔了一下唇上的血,笑的陰森而滲人。
八月的夜,月光兜頭照下。灑在殷玄的臉上,將他稚嫩卻血氣充盈的臉照的如鬼似魅,這麼一時刻曲商看著他,瞳孔微微一縮,發了瘋一般的衝了上去。
曲商剛剛也受了傷,他還踉蹌了一下,可麵對殷玄的這輕蔑的樣子,他心底裏埋藏多年的恨就翻騰而來,那樣的恨足以讓他失去理智,也同樣的讓他功力倍增。
就在二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身後兩方埋伏的士兵不知道怎麼的就撞到了一起。然後就是激烈的喊打喊殺聲。
華圖和王啟之以及一幹小國的國君們見周圍忽現戰火,連忙去支援曲商,卻被曲商怒吼著罵了回去。
曲商不讓別人幫忙,左翼想幫忙,如今也沒辦法了,他領著眾人去殺後麵埋伏的大殷士兵。
封昌是出來埋伏的,帶的兵並不多,兩方交戰,打的甚是凶猛。
圈裏殷玄和曲商非要搞死對方,圈外封昌也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如今可是捉拿這些小國國君們的最好時機,所以他把戚虜推了出去,讓他去給太後送信。
戚虜知道戰場瞬息萬變,一分一秒都是勝負的界限,被封昌安全送出來後,他連忙跑去找聶青婉。
聶青婉其實已經睡下了,畢竟都已經過了子夜,四周萬賴俱靜,除了夏日蟲鳥聲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她的營帳跟封昌和殷玄的不在一塊,是以,也不知道他們夜晚在做什麼。
當戚虜火急火燎地趕來,聶青婉披衣而起,靜靜地聽了戚虜的話後聶青婉才知道這一夜是圍殺與反圍殺。
很好。
聶青婉披著外衣走出來,看著頭頂的夜色,衝聶音說:"去通知任吉,帶上三十萬精兵,擊殺曲商。"
聶音應了一聲是,連忙下去了。
等士兵們集合完畢,聶青婉也穿好了衣服,然後一行人去了圍剿之地,這個時候不管是殷玄還是曲商,還是那兩方交戰的士兵,全部都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黑壓壓的三十萬大軍圍上來的時候戰場裏的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