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在保加利亞的過往,俞洛惜是不願意提及的,幾乎那是她永遠不想要提起的過往,那樣的不堪,那樣的讓人羞恥心泛濫。
為了活下來,當時她終究是成了別人泄欲的工具,為了苟且偷生,居然可以忍受陌生人的欺侮。
俞洛惜想來就覺得肮髒可怕,如果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話,恐怕那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幹了。
俞洛惜想要跟申世俊解釋那天在婚紗店裏的事情,但無論怎樣解釋都是無力地,她是理虧的,正在琢磨著要如何跟申世俊開口的時候,這才愕然發現原本租住在她旁邊的申世俊家裏這時已正在搬運著家具,這令俞洛惜吃驚不已。
“房東太太,這是幹什麼呢……住這兒的人呢……”
不過是一夜之間,應該不會是搬走了吧。
可房東太太的回複分明就是怒氣不小的,“搬走了,給了一筆房租後,讓我給他處理這些家具,隨便處理就好。”
“真是,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都不懂得珍惜,這麼好的家私居然說不要就不要,典型一敗家子呢。”
房東太太得了便宜還賣乖,極力的冷嘲熱諷。
俞洛惜則是聽到這話全然的怔住了,不可能啊,申世俊能去哪裏……
“房東太太,不好意思,您知道他去哪裏了嗎,他有沒有說去什麼地方?”
申世俊如此不告而別,分明就是在生她的氣,一定是氣她那樣不知廉恥的和尚景然在一起,一旦想到自己與尚景然之間無法割斷的糾纏,她對申世俊的虧欠與歉意更深了,這回說要在一起的人分明就是她,她卻最終還是申世俊失望透頂了。
“不知道,別煩我了,沒看到我在忙呢,真是的,以後租給別人的時候真要擦亮眼睛看清人,不然多來一個這樣惹麻煩找茬的家夥簡直受不了……”
房東太太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其實,她心下是樂嗬得很,這一批家具轉賣出去,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俞洛惜則是眼睜睜的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搬走屬於申世俊的東西,卻是無能為力。
“你不會原諒我了吧。”
終於到了這一步,他選擇了要徹底的放棄她了嗎?
尤其,當俞洛惜看到搬家公司在整理書櫃裏的雜物時,屬於原本她與申世俊曾經在一起拍過的照片,他也不要了,通通丟下不管了……
“等等,請你們等一等,不要扔……”俞洛惜慌慌張張上前,撿起地上撒落一地的照片,心下是翻滾肆意的掀起了浪花,以前這些申世俊視若珍寶的照片,這次她是徹底的處理掉了。
俞洛惜眼底在淌淚,哭得很厲害,淚水瘋狂的灑落,其實和申世俊走到這一步,歸咎於是她的錯,是她的不夠堅定,移情別戀了。
……
之後,處於傷心中的俞洛惜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也給了她些許的希望,“真的嗎?我馬上過來。”
她一直托人找俞小陽的下落,現在終於有了一絲線索,隻要想到或許馬上就可以找到孩子了,這一想法令她原本陷入了悲痛的情緒仿佛頃刻多了一絲絲的明朗。
她終於可以有俞小陽的下落了。
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俞洛惜來到了孤兒院,心上是顫巍巍的抖瑟又難過,她的俞小陽這些年來都是在這兒生活嗎。
隻要想到俞小陽這幾年承受的苦,俞洛惜痛得快要背過氣去,孤兒院的負責人李女士見到俞洛惜來了,也很熱情積極的帶領她去見“俞小陽”。
“俞小姐,你看,那就是陽陽,她從最初來這一段時間到現在都不願意跟別人接觸,性格很內向。”
李女士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小女孩,這個孩子果然是呆若木雞似的木訥,不願意和大家一起玩,顯然是那麼的不合群,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
順著李女士所指的方向,俞洛惜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顯然一怔,“院長,這就是……陽陽嗎?”
“對啊,她叫陽陽,根據你之前提供的資料,當她被送進來的時候,我就立馬聯絡你了,你去看看她,是不是你遺失走丟的孩子?”
李院長還沒覺察到俞洛惜的異樣。
俞洛惜機械的搖頭,難以言喻自己的心情,層層疊疊的複雜迎頭而來,“不,院長……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陽陽是個男孩兒……”
再一次有失落鋪天蓋地的籠罩著俞洛惜的全身,甚至這時的俞洛惜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傷,至少他們家的孩子不是在孤兒院裏過著沒爹沒媽的生活,這樣一來,她還會設想著現在一定生活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