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蕭彩寧這一次有多麼可憐,甚至有多麼的卑微,尚飛揚是不會同情她的,絲毫同情心也不給。
尚景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落井下石,不幸災樂禍已經是極致了,又怎麼可能去做配型檢查去救尚景然,這幾乎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情。
蕭彩寧其實也心知肚明尚飛揚這樣躲著就是因為憎恨他們才會躲起來,袖手旁觀的,可是不管怎樣,隻要有一絲絲的機會蕭彩寧就是不會放棄的。
即便是尚飛揚不願意見她,她便是在醫院門口等著,縱然尚飛揚的工作再忙,他總要下班的吧。
果然,在蕭彩寧等待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後,淩晨的時候醫院門口終於見到了尚飛揚的身影,總算這麼長時間的等待沒有白費,蕭彩寧十萬火急似的迎上去,“飛揚,你下班了。”
第一次,在尚飛揚麵前,蕭彩寧已經沒了以往的優越感,更不會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帶著討好的口吻詢問,她眼底不乏緊張。
其實,蕭彩寧的人生裏,從小就是在富裕的家庭裏長大,像現在這樣求別人的事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更遑論是求這個她最憎恨的尚飛揚。
在尚家家族裏,尚老太太最愛的就是尚飛揚,也隻有尚飛揚能夠威脅到尚景然的地位,因此蕭彩寧一直是對他有很深很深的敵意。
“對不起……”
“飛揚,以前是我不對,可是,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啊。”
蕭彩寧低著頭,也有不少歉意。
隻是無論她說什麼,尚飛揚一律沒有聽入耳畔,“走吧,以後不要來我工作的地方打擾我。”
他冷漠又聽似絕情的言辭裏盡是對蕭彩寧的疏離陌生,儼然他們從來就不是所謂的一家人。
可是,蕭彩寧就算是被嫌棄了,被討厭了,依然還是不屈不撓的就想為尚景然爭取機會,“飛揚,請你別這樣,你憎恨我,討厭我,就針對我好了,你和景然……”
蕭彩寧想要打親情牌是不可能的,尤其這個時候尚飛揚是直接的打斷,“我和尚景然不是一家人,和你更不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了,我還以為就算是尚景然死,你也不會求我的,畢竟以前你是怎麼對我的,在國外竟然派人想要殺掉我,夠狠的。”
他都已經躲到國外那樣遙遠的地方了,可蕭彩寧卻始終就是不放過他,尤其在他剛去美國的一陣子,每天在那兒受到生命威脅,這一切的一切,尚飛揚是心知肚明是蕭彩寧幹的。
聞言,蕭彩寧臉色難看,也深知以前利欲熏心了,為了權勢利益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可那是以前了。
“我錯了,飛揚,我明白自己以前太過分了,就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麼,我求你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讓我贖罪好不好,但是……”
蕭彩寧緊張的拽手,心底是跌宕起伏的跳躍,狂猛凶悍的害怕不斷掀起,“但贖罪的前提是,我必須救尚景然?我必須給他做配型檢查,查看我和他之間是否可以配型成功?”
“飛揚……”蕭彩寧愈發的難受,語結的說不出多餘的話語,她也從來不知道一向是寡言少語的尚飛揚竟然也能這樣能言善道的。
尚飛揚從來不是這樣一個咄咄逼人的人,至少在其他人眼裏他是個溫和的人,起碼不會像尚景然那樣霸道橫行,唯我獨尊的性子,然而在這個時候潛藏在他心底這麼多年的憤怒與憎恨強勢的交織,“我告訴你,就算是檢查結果我的腎髒能夠和尚景然匹配移植,我也不會做捐贈手術的,我不可能移植腎髒給他,憑什麼要我捐,我和他熟嗎?”
尚飛揚的字句間分明就是充斥著濃鬱的恨意,恍如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化解他與尚景然,與蕭彩寧之間的仇恨。
“對不起,飛揚……飛揚……我錯了,我跪下來求你,我求求你了,都是我的錯,景然並不知道我之前派人去美國傷害你的事情,原諒我,救救我們家景然,如果再這樣下去,景然會死的。”
蕭彩寧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跪在尚飛揚麵前,即便這樣的行為會讓尚景然有多麼的幸災樂禍,甚至是打心底裏的高興,但是蕭彩寧當真是不顧一切了。
“求求你,飛揚,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說你要我們景然手中全部尚家的股份,或者你要其他,我都能應允你,隻要我能做到的,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然而讓蕭彩寧倍感絕望的是這個時候不是犧牲的問題,縱然她用性命去挽救尚景然,那也是救不了尚景然的。